邊說著便扯扯瓜瓜的衣服。瓜瓜伸出手來摸了摸我的腦門:“傻娃娃,瞎想什麼呢?叔叔阿姨就是到外地工作了,以後還會回來看娃娃的。”
睜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我有點躊躇不安,扭捏著,說:“那……那我不就是留守兒童了嗎?聽說那些留守兒童很可憐的。而且和我一樣,見不到爸爸媽媽。”
越說到後麵,越是有想哭的趨勢。瓜瓜倒是在一邊沒心沒肺的笑開了:“哎喲,娃娃你說你腦子裏成天想什麼呢?”
見瓜瓜那麼不解風情,我的眼淚差些說來就來,瓜瓜見我又快哭了,連忙使用懷柔政策:“傻娃娃,以後有瓜瓜陪著,不會讓你變成留守兒童的。”
有了瓜瓜的安慰,心裏莫名的好轉了很多,我破涕為笑,孩子心性的和瓜瓜鬧成一團。稚幼的心裏分明知道,瓜瓜對我,分明比自己的親生父母還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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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級的畢業考,一心一意全投入試卷中的我忽視了一直被筆尖戳著的後背。考完了最後一科,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被堵了。
“拖油瓶,你爸媽都不要你了,老子看得起你想抄你試卷還故意不給抄。”被四五個同齡男生堵在牆角裏,抱著書包忍不住發抖,看了那個帶頭的男生一眼,認出他就是考試時座在我背後的男生。
“對……對不起……”緊緊抱著書包,一直往後麵縮呀縮呀的,幻想把自己縮成一直蒼蠅,這樣自己就能飛出去了。
“啪啪……”男生撿起來地上的小石頭往我身上扔,生疼生疼的,我狼狽的閃躲起來,緊緊咬著嘴唇,任是石子打在身上也沒讓我叫出一聲來。我天生就有這種不知名的倔強。
“娃娃,娃娃!”終於找到我的瓜瓜見我被欺負了,連忙向我跑來,和這群男生們廝打在一起,但是以一敵眾,最後瓜瓜還是被打趴下了。
“就你這樣還想要英雄救美?”那個帶頭的男生絲毫沒打算放過瓜瓜和我的意思,想再衝上來給瓜瓜兩拳,倒是他的兄弟們看不過去了,生拖硬拽的把他拖走了。
我鬆了口氣,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無能為力,看著瓜瓜被打傷的臉,愧疚的問道:“瓜瓜,你疼不疼?”
瓜瓜從地上爬起來,嘀咕道:“總有一天我會打回來。”
瓜瓜的聲音太小,我沒聽清,見瓜瓜站起來了,我忙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笨手笨腳的蹭到了瓜瓜身上的傷口,把他疼的呲牙咧嘴。
“瓜瓜……”上前去握住瓜瓜的手,心下總算是安定了下來。
“傻娃娃,以後瓜瓜保護你。”瓜瓜沒鬆開我的手,反而握得愈緊。那幼年的星光撒滿了我和瓜瓜的身,仿佛預誓這我們相互交融的未來。在我的心裏,大約從一出生起,就埋了一顆叫瓜瓜的種子吧。
他是秋白澤,我的瓜瓜,我是清心,瓜瓜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