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請問你是寧遠山麼?病人現在想和你說話。”醫生惋惜的說道。
寧遠山仿佛沒有了支柱一般,重心不穩,傅相逸趕忙抱住了寧遠山焦急的問道:“寧叔叔,你沒事吧,你要挺住啊!”
此時的安曦然聲淚俱下,輕輕伏在傅相逸的肩膀上,抽涕著不能自已。寧遠山深吸了幾口氣,卻久久不能平複心情。寧遠山拍了拍傅相逸的手,腳步沉重的走進搶救室隔間的病房中。寧遠山伸手扶著玻璃幕牆,因為他實在是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
寧遠山看著安茜是那麼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安茜的容貌還是那樣的安詳,安茜仿佛感覺到了寧遠山,微微睜開了雙眼,也許是因為安茜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火焰,所以沒有燒毀自己的容顏。
“遠山。”安茜輕聲呼喚了一聲。
“是我,安茜,你還好麼?”寧遠山覺得這肯定是自己問過的最傻最傻的問題。
“遠山,別害怕。”安茜從雪白的病單下麵伸出了一隻些許燒傷的手,寧遠山輕輕地抓住這隻手,他多想緊緊的抓住她,不讓她離開,可是寧遠山不敢這樣做,他怕弄疼安茜,他甚至不敢大聲說話。
“我是不是要走了?”安茜溫柔的說道。
“沒有,沒有,咱麼還有好長的路要走呢。”寧遠山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別騙我了,我能感覺到,我的眼前有一道光,它在為我指引方向呢。遠山,這輩子能遇見你,我不後悔。”安茜輕聲說道。
“不,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我們才在一起過了五年,這太少了,這遠遠不夠,安茜。”寧遠山嘶啞的聲音說道。
“遠山,能再和你在一起,我已經很知足了。遠山,桐惜是個好孩子,你要對她好一點,不要總是對她那麼凶。”安茜強忍著疼痛對寧遠山說道。
“安茜,我會的,曦然、桐惜都是好孩子,咱麼還要看她們結婚、生子呢。你不能留下我一個人,安茜。”寧遠山無法抑製自己的淚水,緩緩跪在安茜的病床前,悲痛得不能直起身子,寧遠山的頭搭在安茜的病床邊,淚水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上。
“遠山,我知道你對桐惜一直都有心結,可是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了,你也該放下了。桐惜是個好孩子,而且她是無辜的。我知道你隻是嘴上哄著我,但是在你心裏始終沒有承認過桐惜。”安茜目光黯然的說道。
“安茜,都什麼時候,你還說這些?”寧遠山癱坐在安茜的病床邊,滿眼的迷茫,他多想有什麼辦法能挽救安茜的生命,不要讓她流逝。如果自己可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換,寧遠山寧願付出一切,無論是他所有的財富還是自己的生命。他隻希望能再挽留安茜片刻,他們是那麼艱難才走到了一起。
“遠山,我怕我再不說,就再沒有機會和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