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15年盛夏的一個黃昏,河南省某個小縣城南關的一戶人家的小院子裏。
知了聲陣陣,伴著躺椅蕩漾著時間,仿佛永遠不會停止,一種冷冷的喧嘩,極致的矛盾。
枇杷樹下的躺椅上躺著一個人,他胡茬淩亂,目光呆滯,光著膀子,穿一大褲衩,滿身的汗水清晰可見。
他叫呂淵,今年31歲了,未婚,是個典型的宅男,愛好沒有,擅長好像也沒,自由工作者,當然這個季節屬於自由工作者們的假期。晚飯還沒想好咋吃,人懶洋洋的,借著枇杷樹的庇護,先睡個小覺,其它的等睡醒起來再說吧。
“白,白白......”一陣吐字含糊的叫喊伴隨著一個小手把我弄醒了,睜開眼一看,是我弟弟的孩子,叫嘟嘟,皮的很,正用他那比蜂窩煤還黑的小手在我身上拍著,眨眼功夫,肚子上就跟水墨畫一樣,大寫意,怪不得弟弟要送他去學畫畫,這天賦不去就浪費了。
“嘟嘟,弄啥啊?”看著嘟嘟那小圓臉,我慢吞吞的問。
“白,我要個大蟲,”說完,還用手指指院裏的枇杷樹。
“啥大蟲啊”被他說的一頭霧水,耐心的再問問。
“蟲,蟲,真悶大的蟲。”還用手比劃著。嚇我一跳,我還以為要老虎呢,看著他手裏比劃的估計也就是兩個手指頭大小,得,再問看是啥蟲?
“嘟嘟,你為啥要大蟲啊?”
“寒寒他爸給寒寒逮住個蟲,我也要。”
小侄子有點急了,還上手在我肚子上又推了推。看著三歲半大的侄子,估計也問不出來了,幹脆去鄰居寒寒家瞅瞅吧。
站起來,拉著嘟嘟出門,剛到門口就看到寒寒手裏拎根細線綁著個知了。暈,知道了,要知了!天都快黑了,上哪弄知了啊,頭疼!
“嘟嘟,你要寒寒那種蟲嗎?”
“嗯,就是,白,我要個大蟲。”
“好,那咱先去洗洗手,看你奶奶飯做好了某?吃完飯,伯給逮去,中不中?”正說話,嘟嘟他爸喊他了,這小家夥也顧不上蟲不蟲了,撒腿往他爸那跑。
吃完飯,嘟嘟跟他爸媽去廣場上看他奶奶跳廣場舞去了,我爸也出去溜達了,家裏就剩下我一個,想想先給侄子弄個蟬去。
把門鎖了,往南邊小樹林走去,記得小時候那片知了超多,這些年沒逮了,也不知道現在還好逮不好?
往小樹林有兩條路,一個繞倆路口,有橋過河再繞回來,還有條路超近路,從前邊踩著河邊的幾塊大石頭,直接翻河過去。想想,不想跑遠,直接翻河吧。
白天光線好,晚上這片也沒個路燈,看東西也不清楚,還好路打小走熟的,倒也不怕。
今天月亮真亮,借著月光,我先下到河道裏,爬上河道最窄處的石頭上,助跑,跳。
剛在河中央的石塊上站穩,周圍的光景就變了,靠,不是熟悉的場景,五光十色的,看幾眼頭就暈,我趕緊閉上眼睛。
腦子開動,這是咋了?閉著眼,摸摸身上,啥也沒少,短袖大褲頭鑰匙鏈都在,手機錢包都丟家裏沒拿。身上也沒那疼啥的,靠,這是腫麼了?
睜開眼,看了眼周圍,還是五光十色的,不敢多看,低頭瞅瞅腳下,踩過不知道多少會的大石頭變得光潔如玉,早知道早把這玩意弄家了,賣了夠在縣城買套房子當包租公了。
現在弄到這個鬼地方,肯定不是原來的地了,也不知到哪了?
蹲下摸摸,這石頭涼涼,手感真好。
周圍也不敢多瞧,隔段時間瞅幾眼就行,現在先研究研究這石頭,看看咋出去。
石頭除了涼涼的,就剩下石頭中心好像有很多符文,看著也眼暈,站著也累,幹脆一屁股坐下,身上一陣涼爽,早弄家就是不賣也省空調和電費了。
“有人某?”我試著大聲喊幾嗓子,沒有回音。心裏莫名的一暗,靠,會不去咋整?這石頭裏有符文,老子不會被這鬼石頭弄穿越了吧?咋整啊?要不先試試這石頭吧,死馬當活馬醫了。
折騰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這石頭咋用?這也不是工業產品,有個說明書啥的,開關之類的也不見,就石頭中心的那些符文還有些搞頭,問題是我一個都不懂啊,要不試試最後一招,滴血認主!手伸到嘴裏,下不去嘴,怕疼,算了,往周圍研究研究,也許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