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求的是什麼事呢?”
我盯著那隻簽文看了許久,但是隻能看懂幾個零星的文字,最後沒辦法,隻好將這隻簽遞給那位住持,請專業人士幫忙看看這隻簽是好是壞,沒想到他先問了我這麼一句。“我為什麼求這簽我也沒答案——或許是事業吧。”
“姑娘家一般不是都會求姻緣麼?這位姑娘還真的很特別呢。”之前的那位林公子輕聲笑問。
我無言,在現代時,不論在哪求,在哪算,姻緣永遠都是一個劫,仿佛命中注定我不會有一個好的歸宿一樣,所以,我已經不抱希望了。
“施主這簽可是一支‘姻緣簽’。”住持看著簽文慈祥的微笑著接著說道:“青青子佩,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我愣住了:“這不是《子衿》裏的句子嗎?這更像是問題而不是回答吧?”
住持笑了,“施主,這可是一支不錯的‘姻緣’呐。”
“可是,我求的是事業——是前途。”
“這簽若是求施主的前途,卻不是上上簽。”住持收斂了笑容,又仔細看了看簽文輕歎一聲:“施主,天機不可泄露。貧僧勸施主一句,從善如流,方能臨惡不崩。”
我點頭“多謝高僧指點。”微微行了一個禮,便轉身離開這青煙繚繞的古寺。
在人群之中,我細細的品味著高僧的這句話“從善如流,方能臨惡不崩。果然還是因果報應啊,‘青青子佩,悠悠我心,’為什麼這裏會有這句話呢?明明是與那裏完全不同的時代啊,為什麼呢?”轉身進了鬆林裏找了一顆好爬的鬆樹爬了上去,坐在樹枝上靜靜的回想著那位住持所說的話,卻理不出一個頭緒,在樹上呆了一陣子後還是覺得應該順其自然,與其一直在這裏糾結,還不如到街上看看,既然決定了自己要做的事,那麼給自己一個機會,看看自己可以做什麼。
從樹上跳下來,不多時就來到了街上,站在路邊上看著人來人往突然就想試試看這裏的人能不能接受現代的東西,就放開嗓子唱起了那首《白頭吟》。我一邊唱,一邊努力的在用肢體和表情在表達歌曲中的故事,我刻意的把動作做得更誇張一點,將自己的表情演繹的更真實更真實一點。
我想我用自己最大的勇氣在這人來人往的街上表演,我想考驗自己,也在試探他們。心底害怕的不行,看著有人在我的麵前駐足看我一個人的表演,真的很想躲起來,連聲音都開始有些顫抖,動作也有些僵硬了,總覺得自己像一個小醜一樣,好想逃開這裏,離開人們的視線。
好像下一刻我就會跑掉一樣的感覺,甚至雙腿已經積蓄了逃跑的力量,但是我還是硬生生的把雙腿收了回來,慢慢的配合著歌詞動作著。
心底自嘲一下,如果我真的跑了,我想我肯定會把自己鄙視到塵埃裏去的。把心情放鬆,慢慢的開始享受起人們的目光來(真的很難,但我在拚命的逼自己去適應),一曲結束,把目光投向了為數不多的‘觀眾’,將他們的表情納入心底,觀察,也是一門重要的學科。
隻是我沒想到,雖然從我麵前前前後後來來往往的人們這麼多,但是全部聽完的隻有屈指可數的幾人,對我而言其實已經不錯了。
而另一邊。
“這麼說,她不可能是奸細咯?”淩瀟辰輕輕的依靠在一張軟榻上,姿態是說不出的妖嬈和勾魂,但是周邊的空氣卻是冰冷和壓抑的。臉上掛著淡淡卻慵懶迷人的笑顏,眼中沒有一絲波瀾的聽著柳穎的推測。
“回主子,這女子絕不可能是奸細,經過這近一個月屬下對她的觀察,此人心的善良卻非無腦之輩;雖有城府卻不會害人;外冷內熱,心直口快,這樣的人,屬下認為是不會去做那些勾當的。”柳穎眼中毫無猶豫的回稟道。
“恩——那……便趁早放他走吧。”說完,輕輕一揮手,柳穎便極快的從房中離開了。
“嗬——這樣的人,倒還真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