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之煦今日來太著急了,著急道非要逼得狗急跳牆!”婉容再次看了劉老太太一眼,終於還是邁步出門,對身後緊跟著的葉桉不管不顧。
走到門外時,踏著蓮步離開的婉容突然被一雙手拉住了雙臂。抬眼所見,正是一臉肅穆的劉輝,他急忙問道:“你們出來了,為何娘還不見我們?”
婉容遙遙頭歎息道:“老夫人畢竟是年紀大了,聽了賢王是事情便是受不來刺激,一下子暈了過去。我看她暈了,就想著改日再也劉府叨擾。”
見劉輝睚眥俱裂地看著自己,婉容輕輕揮開劉輝的雙手,轉而大聲道:“若是你還有一分孝心,就應該趕緊去請大夫來看;老夫人,而不是在這裏不分青紅皂白,就想要拿我問罪!”
這院子裏站著的,還有劉家大部分的年輕主子。聽了婉容的話,他們都悄悄打量起了平日裏他們敬重的長輩劉輝,不時地還嘀咕了兩句。
劉輝被眾人的目光看得一陣心煩,好不容易撇下了婉容,冷哼一聲就衝進了屋內。與葉桉擦肩而過時,劉輝被葉桉眼中的陰寒嚇得一顫,趕忙加快了腳步離開。
“這場戲,你們看夠了麼?看夠了,就回自己的院子裏呆著!”婉容對院子裏的人說著,一邊輕盈地笑著:“若是你們的長輩劉輝的心情不好,一會兒出來還不知道要拿誰出氣?”
她的話音剛落,院子裏的人就差不多走光了。所有劉家的人都知道劉輝的脾氣不好,隨時有可能遷怒任何人。
靜靜地看著,婉容滿意地看著自己的話的效果,最後與葉桉對視了一眼,婉容才回過頭去。
讓她有些吃驚的是,劉岩還站在原地,一雙眼睛似乎再也不能從婉容的臉上移開。
葉桉最討厭這些紈絝子弟對婉容生不安之心,便撓撓頭,似乎很是疑惑:“婉容不是說要去我府上欣賞花園的麼?怎麼突然不走了?”
婉容心下好笑,不知這葉桉這麼也有這孩子脾性,便笑道:“我們走吧!”雖說這隻是葉桉的一句玩笑話,可是她真的很想去侯府走走。往日裏,她常聽人說,這白衣侯的府邸比皇宮還要豪華,隻是地方小了一些而已。可是比起富饒的皇宮,這侯府更像是座神仙住的處所!
婉容剛離開,劉岩就想追上去。奈何他剛轉身,就被壓抑著怒氣的聲音給一驚。心中默哀著自己不幸,劉岩不免暗暗責備二叔總是火氣太旺!
劉輝怒吼道:“趕緊進宮請太醫!”
劉岩的眼皮一跳,這才覺得出了大事,不免沉聲問道:“敢問二叔,老太太不是普通的暈過去了麼?”他劉家再尊貴,也不如宮裏的那些主子,那些隻手就可以翻雲覆雨的主子!若是老太太的病還能治,怎能勞煩宮裏給主子治病的太醫!
劉輝已經急得渾身亂顫:“你趕緊去,你祖母已經奄奄一息了!”
劉岩雖是滿腹疑問,可也意識到了問題的重要性,便忙不迭地點頭應下,一刻不停地吩咐下人準備進宮要用的轎輦與衣裳。
見一切布置妥當了,劉輝這才轉過身要進屋子。可剛走到屋子門前,劉輝就氣不過地用力錘了牆,疼得感覺卻沒有讓他轉移一絲的注意力。
他知道,娘親所中的毒,不是縣主與白衣侯下的!他們現在不宜與劉家惡交!而且,就算縣主要動手,也不會做的這麼明顯。親自來劉府下毒,還明目張膽地離開,這簡直就是傻!可是縣主是那樣一個玲瓏聰慧的人,與傻字半點不沾邊!
仔細想想娘親今日來的表現,再想到前朝的一些事,劉輝猜測這毒是賢王或者皇上命人給娘親下的!而且他們的目的都是為了除了劉家的主心骨,而讓劉家不攻而破!
而這縣主不過是看清楚了一切,眼巴巴地來提醒他!當然,縣主提醒的方式還真是獨特!故意將他娘親氣得暈過去,他這個原來拜神醫學醫過的人就自然為娘親診治了!這一診治,自然就看出娘親已經中了無色無味的毒!
可以說,縣主已經不動聲色地將每個人的心思都揣摩透了,並借此想掌控他們!
一時間,劉輝陷入了深思。他不知道這場博弈中,是縣主傻,還是賢王傻!而他不過是個小角色,根本不知如何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