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雙手推開了曲娉婷,煩躁地皺起眉:“你能不哭哭啼啼的麼?”女人就是會哭鬧!若是什麼事情都可以通過哭哭鬧鬧就解決了,那不早就世界太平了麼!
被婉容不耐煩的神色一驚,曲娉婷立即意識到:婉容隻是要來與她談事情,而不是來敘往日的情分的!而她自己也清楚,她在過去可是一直欺負婉容的,婉容不會輕易原諒她!
婉容看著漸漸冷靜的曲娉婷,嘴角揚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這笑容連她自己都沒感受到。
眼前這個堅強起來的曲娉婷,就是婉容最需要派到楚之煦身邊的“美人”!她要時時刻刻提醒著楚之煦,她曲婉容這輩子都不會讓他好過!
被婉容突然的笑容下了一跳,曲娉婷順了順胸口道:“我們進屋說!”
婉容點了頭,就跟著她一道進了屋子。將袖中的幾棵花草扔在門口,婉容又順手將門關緊了,這才走到屋子裏唯一的美人榻上。
與曲娉婷並肩坐著,這可是重新以來頭一回的“親密”相處啊!想到這裏,婉容就感到一種諷刺襲上心頭。
“你來我府中,是有什麼事情要與我商量吧?”曲娉婷摸著冰涼華麗的頭飾,眼中閃過點點滴滴地留戀。她對現在的生活很是滿意,畢竟恒王死後,她過得日子依舊是那樣富足!
美中不足的是,劉家派人說來保護她,才在她身邊不時地安插了劉家的下人!這些下人起初還對她言聽計從的,讓她漸漸放下了戒心,甚至主動將恒王府原有的大半下人變賣了出去!可好景不長,這些劉家派來的下人很快就不將她這個主子放在眼裏,還時刻地緊盯著她,不讓她自由地說話做事!
婉容背靠著曲娉婷,都能感受到她的怨恨,便淡然問道:“我是有事要與你商量,可你近來這日子過得似乎不怎麼舒坦!我可以先考慮幫你度過眼前的難關!”
曲娉婷疑惑地看了婉容一眼,不禁嗤笑出聲:“我從前與你同在相府中,而我處處要置你於死地,你不想著報複我就是萬幸了,現在倒是這麼關心我?”不是她多心,而是這件事情實在太有悖常理了!
婉容冷笑道:“我隻是要與你合作,自然不想你這麼快就出事了!若是我幫你度過難關,從此你就要為我辦事!就算我要你死,你也不能說一個不!”
慷鏘有力的聲音砸進曲娉婷的耳中,讓她打了一個激靈,不由放緩了聲音:“縣主此話何意?你能幫我什麼,而我對你又有什麼利用價值?”
自然是有價值!婉容心底暗暗笑了聲,麵上卻冰冷如初:“劉府之人想要霸占恒王府的財產,還想將恒王原有的一些人脈關係掌握在他們手裏,而你不過隻是個墊腳石!”
婉容轉頭見曲娉婷也轉身看她,便笑道:“我說的,有那一句不對?”
曲娉婷使勁搖著頭,哆嗦著唇卻一句話說不出來。她隻當婉容有本事解決她目前的難題,卻怎麼也料想不到她的洞察力竟然如此透徹!
既然婉容這麼厲害,那就是隨時可以要了她曲娉婷的命!這麼想著,曲娉婷的身體漸漸變涼。她從前還不知道婉容是這樣的厲害角色!現在婉容要用她做事,那就是會留著她的命,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婉容靜靜地等著她的神色由絕望轉換成痛快,不由搖頭歎息:“喜怒不形於色,也許是我要給你上的第一課!”曲娉婷的心思陰狠,可不善於隱藏情緒,這是致命的弱點!若是這麼貿然將她安插在楚之煦身邊,指不定她哪一天就暴露了!
被婉容看得心涼涼意更重,曲娉婷翻了個白眼問道:“你保證我能將劉家的那些不要臉的東西全部擺平?”這些人雖是她娘親的娘家,可是也沒能將婉容怎麼樣,甚至還將主意打到了她曲娉婷這個外孫女的身上,簡直是罪該萬死!
這麼快就像要徹底與自己的本家翻臉了?婉容心底嗤笑一聲,便伸手摸了摸曲娉婷發間的琉璃發簪,笑得更加意味深長:“這琉璃是假的!”
“什麼?”曲娉婷一把站了起來,用力拔下簪子就拿到美人榻旁的蠟燭邊看,見簪子裏的雜質眾多,就狠狠地摔了簪子。
轉身看著婉容,曲娉婷的聲音冷得讓人心顫:“劉家這是擺明了要壓榨我的利用價值,他們甚至要搶走我錦衣玉食的生活!看來,我是要與他們徹底斷絕關係了!”
她對首飾等物品向來是寶貝得很,能動手腳的那就隻有方才被處死的丫鬟綠衣了!而這綠衣,正式劉府最先派來“照顧”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