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婉容再看沈皇後的時候,隻見她雙眼緊閉地掐著胸口暈了過去,這疼痛可是一般人無法忍受的!可是沈皇後那麼英明的女人,怎麼可能會為小小的毒而變成這副模樣,這讓婉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婉容太過聰明,這會讓沈皇後更急迫地對付你!”夜書月走進了屋子,繞過躺在地上的“沈皇後”,在婉容身邊坐下。
婉容斜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方才假裝夜初尋,讓我都挑不出破綻,這功夫也是極好的。若非你一腳踢中了我的氣穴,讓我的淤血迅速流出,我到現在都猜不出你是假冒的!”從前她從未發現夜書月的能模仿旁人模仿得這樣好,現在倒是對他另眼旁觀了。
夜書月輕歎著婉容的嘴巴太厲害,一下子套出了自己的話。在婉容的殷勤期待下,夜書月拿出了一張蛟皮麵具,這張麵具輕盈而晶瑩剔透,讓婉容一時移不開眼睛。
“這張麵具是你做的嗎?”手藝比自己還好,難不成醫術也比自己精?前世她從未遇上比自己醫術高明的人,現在卻一下子遇上了,讓婉容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夜書月難得地皺眉,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風景,想要平靜波動不安的心情。
他的背影太孤單,婉容感到一陣失落,輕聲道:“你可以不回答我。”她方才太激動了,也因為與夜書月比較親近,才什麼都要問出口,很少考慮到夜書月的心情。
夜書月是夜國之人,有著與她天壤之輩的身份背景,可是她卻在於他成為朋友之後,很少再考慮這些,倒是夜書月總是要為她著想。
夜國與楚國雖然是邦交,而且同為這片大路上實力雄厚的國家,怎麼也應該是互相隱瞞了不少的秘密,而涼國的皇室又互相不聯係,為了各自的生存而擁有的能力也應該很重要吧……
“這張麵具是我做的,整個夜國也隻有我一個人會做。”
婉容吃驚地抬頭看著夜書月,可是他還是駐足在窗邊,歎氣聲沉重得婉容也不好打擾,隻能躺在美人榻上繼續休息,她太累了。
近日一直在處理沈皇後的事情,可是抓不住她壞事做盡的證據,還險些累垮了身子。除了在太子府睡過兩天安心覺,其他時間的休息都在神經緊張中度過,效果太差勁了。
想著想著,婉容就昏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最先映入婉容眼簾的就是一臉憔悴的夜染月。
一見婉容醒來,夜染月就如釋重負地笑了笑,接受到婉容疑惑的目光後,夜染月又無奈地捏了捏自己的臉:“我去叫皇兄過來,他正在查探沈皇後的下落。”
婉容敏感地覺察到,夜染月對她的敵意少了許多,隻是她對沈皇後似乎很是忌憚,方才隻隨口一提,夜染月的聲音就一直在發抖。
還沒等婉容繼續問下去,夜染月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正好將夜書月撞了個滿懷。
“你都一夜沒休息了,先下去歇會兒吧。”夜書月將夜染月扶起,就讓身後的兩個丫鬟去廚房讓人準備夜宵。夜染月既然已經決定和他們站在一個陣營裏,那他也沒有必要苛待她。無論如何,這丫頭隻是個受害者,或者可以說是沈皇後的犧牲品!
歎了口氣,夜書月就走進了屋子裏,見婉容正怔怔地盯著窗外發呆,便撐起一個輕鬆的笑容:“婉容,起床用膳吧。你從早晨昏睡到現在,睡久了,對身子不好。”
“嗯。”婉容悶聲應了一聲,看著夜書月的心不在焉,婉容忍不住問:“今日那個假冒沈皇後的人,是誰?”
“在之前,我從未見過她,隻知道她的確是沈皇後派來的人。畢竟,她太嚴肅,應該是一個在沈皇後身邊耳濡目染已久的人。”夜書月回憶著沈皇後的模樣,目光也沉了下去。沈皇後太過嚴肅,又因為沒有親生兒女而對他們都非常苛刻。這個最懂得人心的女人,能將暴戾的父皇製服,一定有她的過人之處。
婉容起身拍了拍夜書月的肩膀:“一道用膳吧,一會兒再說這些。”
夜書月的目光在婉容的麵上停留了片刻才點了點頭,帶著婉容一同走到了前廳用膳。
坐在這裏吃飯,讓婉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在她四顧之下,再也看不見曲德才喜歡的那些豔俗的物品,頓時心情大好。在前世,她就很少被允許與眾人一道用膳,在這張桌子便坐的機會也少的可憐。可是,如今的她已經憑借著自己的能力坐在了這張桌子邊用膳,而且沒有誰能否定她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