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皇後與顧雪的焦急,楚千言將婉容往腿上抱了抱,又伏在她的耳邊柔聲問道:“容兒,午膳想要吃些什麼?”
“本宮方才問你,是否要娶本宮的侄女顧雪!”皇後麵目陰翳,起伏不定的胸膛與不斷的粗氣足以叫人看出她的怒氣,可這一絲沒有影響婉容的好心情。
“我們在府裏烤魚吃吧?”婉容眉眼彎彎,並未因為楚千言無視皇後而擔憂。皇後既然敢過河拆橋,與他們合力將太子禁足在宮中一隅後,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強逼他們聽從她的話,那皇後就必須承受這後果!
“嗯。”楚千言笑著摸了摸婉容的頭,又向後挪了挪身子,讓婉容坐得更加穩妥。
抬起頭,冷漠的目光在皇後的麵上轉了一圈,楚千言勾唇冷笑:“母後,我與容兒的婚事,何時輪的到你做主?”
恐怕她也想明白太後有多難對付了,這才慌忙地想法子,要徹底將自己與容兒拉攏到她的陣營裏!可她忘記了,這大楚的江山永遠不會是女人家的!隻要他與父皇活著一日,隻要楚氏存活一時,這權柄都不會下移到她的手裏!
被他的眼神震懾住,皇後壓抑著怒氣,厲聲說道:“本宮要賜婚,誰能阻止!”這家夥簡直不將自己放在眼裏,不給他點兒顏色瞧瞧,他還以為她是隻紙老虎!
“阿聶!”
話音剛落,一個麵色冷峻的女子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把劍立馬就橫在了婉容的脖頸上。在楚千言驚訝之餘,阿聶已經將婉容用劍壓著站到了一旁。
但是這劍放得十分有技巧,雖然隻是在婉容的脖子上擦出了一點傷口。可,從皇後的位置來看,就是戳中了婉容的致命傷口,隨時要將給她致命一擊!
楚千言垂眸,大聲道:“你要做什麼!”
顧雪被他的聲音一震,捂著耳朵躲在了阿聶身後,一邊又小心地露出一雙眼睛去看楚千言。這男人當真要成為自己的夫君了麼?自己的運氣還真是好!京城女子哪一個不愛太子,不論他的皮相與地位,他的能力就是常人難以企及的!
皇後姑媽怎麼還不下令讓阿聶動手!隻要一刀下去,這縣主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活不過來了!到時候,就算太子再生氣,那都無濟於事了!而且可以按照先前她們說好的,給縣主安一個為救駕而被刺殺的美名。就算皇後醒來要見人,都查不出什麼不對!
見她已經沉浸在想象中,婉容懶得在她身上耗費功夫,就冷冷瞥了眼皇後:“容兒犯了什麼錯,值得娘娘您煞費苦心地對付我,現在又想當眾殺了容兒麼?”
她的冷靜讓皇後有些疑惑,但她來不及多想,就收起了笑容。皇後無奈地擺了擺手:“有話好好說,本宮不過是想讓太子答應娶了顧雪,並非要害了容兒你啊!”
楚千言手中的短刃亮光一閃,皇後就猛然轉頭高聲道:“阿聶的刀法可是很精準的!若是千言你有異動,就別怪本宮立即要了容兒的命!”
在他們震驚的目光中,皇後得意地笑著拿出一卷詔書,扔到楚千言的麵前:“簽了它,我就立馬放人!”對付縣主與太子,她沒有其他辦法,隻能初次下策!但皇後從來就擅長使這種陰險的手段,因此從頭至尾都笑得很是恬靜。
匆匆看了一眼詔書,楚千言突然將它塞進袖中,又穩穩地坐回了椅子,淡然地看著皇後,一絲妥協的意思都沒有!
“敬酒不吃吃罰酒!”皇後狠狠地拍了一下美人榻,冷眼看著婉容與阿聶道:“動手!”既然不聽話,那就怪不得她了!
“你做什麼!”皇後還沒從憤怒中平息,就感到脖子一疼,一抬頭就撞上了阿聶的眸光。更可怕的是,架在她脖子上的那柄刀正閃著冷芒,上麵映出了阿聶平靜無瀾的神色,似乎這一切都是他們計劃好了的!
阿聶翻手將皇後的穴道點上,又淡然地收了刀,就在眾人的目光中一躍出了鳳凰宮。
皇後見她的身影消失了,趕緊朝顧雪使眼色,心底又歎息顧雪的無能。可一看,她才發現,顧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昏睡了過去,她現在正躺在椅子上睡得正香!
怎麼回事?皇後此事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她又趕緊往門外看,卻見不到任何人影,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吩咐宮人都守在外麵,無論聽見什麼都不可以闖進來!
婉容為她懊惱的神色搖了搖頭,冷聲道:“娘娘,你真是自作自受啊!”原先她被劫持的那一瞬,她就可以躲開,可卻看見了那個被稱為阿聶的女子的眼睛眨巴了一下,似乎是要她安心。她趕緊配合地跟著阿聶往後走,也知曉楚千言會立即看出她的不對勁,並猜到事情的始末,這才安心地掩飾到皇後將詔書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