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朕要與你好好聊聊,你這麼急著關了燈,朕哪裏還能有心思去說話呢?”似乎覺得自己很有道理,皇上挺直了背朗聲道:“愛妃快坐在朕的懷裏,你可記得當初朕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你還在秋千上歡笑?”
梨妃眼神迷離地坐回了皇上的身邊,嬌滴滴地小聲道:“皇上說,你與朕的一個故人長得真像,朕險些認錯了人!”
見皇上的麵色陰沉得厲害,梨妃喜笑顏開,倚靠在皇上的懷裏抬頭看他:“皇上還說了,臣妾就是臣妾,故人就是故人,臣妾與您的那位故人都很重要。”
一臉的篤定,看得婉容都要動容了。梨妃果然將女人迷惑男人的本事學了個遍,秦淮八豔也下了不少功夫,回去好好賞賜一番也是有必要的。
皇上的神經放鬆了許多,也懷念了起來:“是啊,你可比朕的故人體貼溫婉多了,沒有誰能與你比!”
這一句肯定讓梨妃低頭笑了起來,聲音撩人。眼神狠厲地掃過皇上的下半身,梨妃抬頭的一瞬又目光柔和了起來:“皇上可從來都未與臣妾談及您的那位故人,今日不知……”
愛慕虛榮是女人的天性,而且他也有許多話不想再壓在心底,於是皇上將梨妃拉著睡到了床上:“愛妃問的那位故人,正是你方才提到的薑玲瓏。”
梨妃一怔:“玲瓏姐姐可是皇上最愛的人?”嬌俏地思忖著,她的模樣讓皇上心情大好,又因為她自顧自地將玲瓏成為“姐姐”,皇上連連點頭。
眼前浮現玲瓏清澈如水的眼眸,想到的都是她當年的風華絕代與動人,皇上微微一笑。
梨妃迎上他的眼眸,眼底深沉地讓人心驚,皇上立馬甩開了她的手。梨妃讓她想起了他們害死薑玲瓏的那個晚上,她的死狀現在還深深藏在他的記憶深處。一旦觸及,他就怕得一身冷汗。
“皇上,您這是怎麼了?”梨妃狀似擔憂地湊近了皇上,循循善誘:“是不是您想起了與古人的往事,這才嫌棄了臣妾……”
婉容的心也跟著梨妃的話語緊了緊,雙眸一刻不離地追隨者皇上的麵龐,恨不得將他的一顆心也看透了!
“玲瓏是死得其所,怪不得任何人!她是為了夜國與大楚邊境的安寧而死,朕無愧與她!朕當年非常喜歡她,因為她堅強果敢地勝過一些男人,而且才藝精絕到名冠京城!可惜,她愛上了不該愛的男子!”換上一臉無奈,捧著心口宛若說的都是心裏話。
梨妃也陪著皇上歎氣,低垂著眸子寒著心,對這麼一個虛偽的皇上沒有了一絲的敬意。從來的恨意與婉容的再造之恩壓在她的心頭,她見被褥拉到皇上的身上,自己又靠到了皇上的肩上,靜靜地躺著。
“愛妃,你不知道,她死得時候多可怕!我和許多人都拿著尖銳的銀針,針針插在她的小腹上,知道她奄奄一息,我們才離開!”森冷的聲音讓梨妃心頭一跳,眸子微微一動又恢複了鎮定。
“愛妃,這可不是朕願意的!這是鄰國的巫蠱師建議的!這種女人,隻能世世代代都不得好死,才能洗刷她的惡毒!她明知道朕那麼喜歡她,她還和夜皇走到了一起!”皇上一臉癲狂,抱著梨妃猛地推搡著,開心地欣賞著梨妃狼狽的模樣。
婉容聽得大腦充血,隻恨不能立馬手刃仇人,因為疑團未完全解開,而她也不能就這麼便宜了皇上,讓他死得這樣輕鬆!
而自己的親爹,竟然是夜皇!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夜皇會與大楚的娘親遇上?為何他又拋下了她們母女呢!
原先隻以為他是與娘親的死因有關,沒想到他是親自下了手,與那麼多人一起下了手!那些人,又是誰?
楚千言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抱著她就離開了這裏。
“怎麼回事?”這麼早就離開了,她還沒聽明白呢!
手腳掙紮著,楚千言眼神一黯,吻了上去。吻到婉容說不出話,忘記了掙紮,楚千言才將她抱到了帳篷中說:“我察覺到有人接近了那個帳篷,殺氣不亞於夜闌生帶領的全部禁軍!可這些殺氣,竟然隻來自寥寥幾人的身上!”
這麼可怕的一股力量,到底是什麼人?他也沒心思去深究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婉容的安危!
婉容在這兒沉默地坐了一夜,在楚千言的陪伴下好不容易肯吃些食物,就等著第二天天明,這才能出去走走,放鬆心情。
“大事不好了!”長生跌跌撞撞地趕了過來,一臉風塵仆仆,來不及彎身就說:“主子,皇上病重臥床,連太醫都連連歎息啊!似乎……”
這意味誰都能聽出來,就是皇上的身子不大好了,甚至命不久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