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言拍了拍婉容的頭,將信封打開,讓婉容過目。自己卻拿起盒子,將銀簪取出,手指用力一折,沒斷!
低頭看了眼正在細細讀信的婉容,楚千言頓時鬆了一口氣。這支簪子,簡直就是個巨大的謎團,任何接近的人,都沒有個好下場。容兒要拿這個盒子時,他的一顆心,險些要沒了跳動。
“白芷,已經回來了?”婉容猛然跳了起來,眼淚瞬間濕潤了一雙眼。無論白芷是不是真的夜國巫女,她都要見到她,這個前世護她到死的白芷。
“子安巡查望月國時,在廢墟中發現的白芷。”楚千言的眉一直皺得很深,手指扣著婉容,將婉容的肩膀都扣疼了。
白芷身為夜國巫女,怎麼在這麼多與夜國無關的國家間遊走?這個疑問,他不會和婉容說。她的神情近乎激動到了不能自已,哪裏還有心思去想疑點。
“白芷在太子府,而楚之煦似乎也知曉了她的存在。”楚之煦的信息網什麼時候這麼龐大,難道是他的警惕性降低了嗎?
婉容拉著楚千言的袖子就要走,還不忘回頭問,“盒子呢?”白芷會不會能認出這支簪子?夜書月為何對這支簪子沒有特殊的感情?
馬車一直前行到太子府的後門,婉容立馬跳下去進門,“人在哪兒?”婉容看到長生就問,幾乎將太子府當成了自己的家。
“走。”長生幾乎是厭惡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帶著她一直進了太子府最灰暗的一處廂房。
婉容至始至終都是保持沉默,低頭思索。白芷若是很想見她,完全可能直接去薑府找她。若是怕連累她,在太子府先住下,也該在門口一直等著她。但,並非如此,究竟有什麼不對?
推門而入,血腥味直接穿透她的鼻孔,“怎麼了!”她幾乎是驚呼,立馬循著一絲亮光去摸索白芷在哪裏。
楚千言一把環住她的腰身,“冷靜點兒!”他就是要讓她看見真相,才會死心。這個白芷行為怪誕,疑點重重,但沒有任何人知道白芷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真假難分!
婉容推開他的懷抱,就四處亂跑,大聲呼喊,“白芷!白芷!”她的很久沒有這麼慌亂了,就像是前世看見白芷對她說,“小姐別怕”後,就死在了她的懷中一樣。這種失去重要朋友的滋味,再也不想輕易嚐試!
橫豎才兩年的時間,白芷失蹤這麼久後,再度尋回,該不會變化太多。婉容不斷安慰自己,水眸氤氳著水汽,身影看起來尤為孤單。
楚千言忍不住別看臉,真假白芷,隻有容兒能看出來。若是她執意要尋白芷,白芷的巫女身份終究會被發現,盯上容兒。那是死無葬身之地的事啊!他不在她身邊時,怎麼辦?
“啊!”
楚千言迅速移步上前,一把扯開咬住婉容手臂不放的白芷。給她抹上金瘡藥的同時,又一掌揮開了白芷。
婉容幾乎是站不穩,“她不認得我了?”這話,似乎是問楚千言,又像是在問自己。白芷渾身是血的蜷縮在桌子下,她一蹲在身,就迎麵被攻擊了。看白芷的眼神,也似乎有些不尋常。那種嗜血的仇恨,她也感受過,為何現在落在了白芷身上。
楚千言瞪著又要起身的白芷,緊緊抱著婉容道,“她早已神誌不清,神醫也看不出究竟,所有知情人都懷疑她不是白芷。”原先的白芷,她的身份都是一個謎。伴隨著夜國使者突然來訪,和夜書月要娶婉容的事,更加叫人生疑。
婉容強笑道,“你們,想怎麼處置她?”她不信,楚千言會這麼不信她!
楚千言揉揉她的眉心,“別再皺眉,容易給自己的身子負重。這個白芷不是你原先的那個丫鬟,隻能你來說。”婉容的決定和判斷,他信。
“你做什麼!”楚千言趕忙將婉容拽到自己身前,粗喘著氣將她的手腕握緊。
血液直流,穿過楚千言的指縫,腥味在房間彌漫開來。
抱起婉容,楚千言就要出門,卻被婉容攔住,“將我狠狠摔在地上!”她在哀求,身子抖動地如同落葉。
楚千言瞬間明白了過來,狠下心將婉容摔在地上吼道,“蠢女人!讓你自己呆在這兒好了!”婉容是要試探白芷究竟是真是假。
正午的陽光打在婉容的臉上,將她毫無血色的臉照得沒有一絲生氣。空中的氣味叫人聞著反胃,血腥味比尋常人手上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