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和神色淡淡,他才不會對這個道貌岸然的家夥放心,“三皇子多慮了,今日請早些回去休息,明日眾位還要上朝!”
這是明擺著的驅逐令了,楚之煦不得不急忙告辭。
目送楚之煦離開薑府的大門,薑和才請白子安坐下,“恒王死於梅毒,這事兒蹊蹺了!”在風月場裏摸爬滾打的人,難不成,連女子是否能碰都分不清了麼!
管家使了個眼色,所有的仆從全部隨著他退下了。
“皇上要他死,他不得不死!”白子安將折扇放下,整個人都有了一種幹練的氣質。
皇上要他死?這些日子怎麼一點兒風聲沒有?薑和滿臉鬱悶,事情發生得太快了,可容兒他們都知道,怎麼隻有自己總是後知後覺。
白子安滿是鄙夷地哼道,“皇上擔心諸侯打草驚蛇,將諸侯們生了警惕。又怕,皇室之人因為皇上要殺親叔叔而寒心,怎麼可能當麵表現得多厭惡恒王?皇上這樣的權謀者,將每一件事的利害關係算得一清二楚!”
“死於梅毒,雖然罕見,但一旦發生,沒任何人能查出個不對勁!你說,皇上是不是很‘英明’!”皇上的這些手段,他看得多了,不難才出真相。對皇上,他是深惡痛絕!自己的摯友楚千言,幾度險些死在皇上手裏!
薑和目瞪口呆的模樣,徹底讓白子安失望。不知怎麼那麼精明的婉容,竟有這麼一個沒有政治頭腦的表哥。
白子安露骨的懷疑目光,讓薑和有些鬱悶,自己是不是真的護不了表妹。連白子安這樣一個平日遊手好閑的公子哥,都能理清的事兒,他卻需要別人提點。
“本來,我是要告訴你們,三皇子要被封王爺了!這可是皇子的殊榮!”白子安臉色變幻不定,咬牙切齒道,“這個混蛋!謊報軍功,將原本已經投降的望月國,盡數屠殺!”十萬無辜百姓與王室,死於非命,就因為楚之煦的貪婪!
薑和幾乎坐不穩,手指摳著桌角,震驚地連連說不。
“不?”白子安嗤笑一聲,“我想,婉容現在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你不妨去問她,她說不定還有心情和你解釋。”看也不看正氣得發抖的薑和,白子安拂袖而去。
薑和顧不上失禮不失禮,跌跌撞撞地走到婉容房門口。舉著的手指都酸痛了,依舊猶豫著沒敲門。
“小姐,少爺在門外站了許久。”蘭怡給婉容梳發時,忍不住提醒。風大,不要將少爺給吹出病來。不然到頭來,還是自家小姐擔心。
婉容在鏡中看到窗外影影綽綽的樹影,寒風呼嘯而過,苦笑道,“怕是因為三皇子要被封賞的事兒,來問我。”
撫上自己的眉心,那裏已經被她捏的淤青,婉容擺了擺手,“總是後知後覺,會被別人算計進去。他要改掉這個毛病,隻能自己去發掘事實內裏的真相。想要在京城立足,光靠著行軍打仗的智謀,可遠遠不夠!”
不舍得表哥吃苦是一回事,不想要他死又是另一回事。她重活一世,便不要親人死於非命。即便她哪一天死了,也要親人有獨立在京城活下去的能力。
蘭怡心疼地揉揉婉容的肩膀,“小姐這幾日都沒怎麼休息過。再這樣下去,身子怎麼吃得消!”為了恒王與三皇子的事兒,小姐日夜不歇。而還有更多她不知道的事兒,小姐也在籌劃。
不是她不想休息,而是有太多人盯著她,想要她死。不想讓親人被卷進去,她必須提前下手。
“小姐,太子殿下一會兒過來看您,您要不推說自己要休息吧!”太子雖是一片好心,可是耽誤了小姐的休息。
婉容怒嗔道,“他比我更加辛苦,你怎麼光顧著心疼我了?”說著,還去捏蘭怡的鼻子。這丫頭與她越發親近,自己對白芷的感情也慢慢轉到了她身上。
“太子殿下!”蘭怡突然跳開,給楚千言行禮,然後飛奔離開。將屋子,讓給兩人獨處。
婉容靜靜坐著,從鏡中看楚千言靠過來。被他雙手環抱著,婉容感受到他周身的殺意。
“父皇,想要將你許配給夜國大皇子!”他的聲音在婉容耳邊輾轉,濕濕的觸感讓婉容不絕笑出聲。
“別擔心,皇上近來都要忙不過來了,暫時沒空去理這些事兒。”婉容安慰道。其實,她自己心裏也沒底,自己會不會因為聖旨而遠嫁。
“最要緊的是,三皇子要被封王爺了!這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大皇子,都未享受過的殊榮!”婉容為這件事兒憂心了很久,明日就是皇上開口向眾臣提及此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