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容兒,遲早是他太子妃,他不允許任何人染指一分。
薑磊久久不說話,頹唐的樣子是他從未見過,他不能讓容兒擔憂自己的祖父,“老將軍,容兒的婚事隻求您別插手,別擔心。您好好休息,我去相府見見容兒。”
薑磊沉默坐在椅子上,身子紋絲不動。楚千言輕輕帶上房門,趕往相府。
“楚千言?”曲婉容瞪大了眼,楚千言這麼快就從將軍府返回?
“與丞相說過和你談論書法,不必擔心有人看見我,而將來將軍風塵仆仆勞累,現在應該歇下了。”楚千言笑答,冰涼如水的眼睛也含了絲絲笑意。風透過小窗吹進來,冠玉下的發絲飛揚,楚千言如畫中走出,看得曲婉容心中一陣悵然。
“太醫說,你氣急攻心以致突發昏迷。是因為,薑老將軍提起你和南王世子的婚約?”楚千言撫摸著婉容的發,目光溫柔如水。
曲婉容紅著臉不說話,她不忍說自己已經決定嫁給南王世子,她不能連累楚千言。
楚千言隨之沉默,將曲婉容拉入懷抱,輕輕拍著她的背。陽光灑落在婉容身上,她的身形透明得有些不真實,楚千言眼神一黯,將她擁得更輕柔。
許久,曲婉容輕輕推開楚千言,“我不會嫁給南王世子,除非真到窮途末路。”她做不到,她無法為了複仇就將禍端,引入陌生人身上。她更不願意開口告訴楚千言,她也許無法和他白頭偕老。
“你說,天下是否有人不想做太子妃?”楚千言嘴角蔓開苦澀,眼神撲朔迷離。
婉容忍著扯開了笑容,“也許有,太子妃將來也許是皇後,權勢滔天也不為過。但,後宮佳麗三千,卻不是每一個女子所能忍受。她們,也許希望願有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她不會很介意這一點,雖然這是她埋藏心底已久的願望,但是她不可以成為太子妃,因為薑府和相府會有一場惡鬥。
楚千言的嘴唇泛著晶瑩,輕彎出很好看的弧,“願得一心人?”這需要走很長久的一段路,容兒也會有些辛苦,“容兒的想法,和我一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寵溺,將婉容猛然一驚,錯愕地抬起頭。
頭悄然抵到楚千言的下巴,溫熱的氣息讓婉容心一窒。所有的思慮攪在一起,讓她無法理智地分析每一件事情的利弊。
楚千言用下巴蹭蹭她的發絲,緊繃的神經緩緩鬆開,“南王世子為人暴戾,你盡量少與之接觸。王狄將軍魯莽貪圖小利,你不用花太多心思去拉攏他。還有許多事情,平時暗二會及時與你說。”
這樣強忍著堅毅的曲婉容,讓她心疼到難以控製自己麻木的神經。容兒,遲早要成為他的太子妃。
“暗二,你的暗衛?”暗衛的代號若是按照能力排行,那麼暗二就是楚千言身邊最得力的保護傘之一。千言身為太子,想他死無葬身之地的人太多了,分派這樣一個強勢的助手到自己這裏……
“相府表麵看著正處於權力巔峰,但是京城局勢暗潮洶湧,攀得高就可能摔得慘。無論你在相府中是怎樣的身份,都別深陷其中。”楚千言撫摸她的臉龐,袖口處繡著的金蟒,更是襯得如削蔥的纖細十指分外好看。
曲婉容溫柔地靠著他,沒有答應也未曾反對。
眼下相府和皇後,和皇上的關係錯中複雜,她已經加派人手去查,卻查探不清楚。總有一種感覺是有人在這背後推波助瀾,卻隻是個難以判斷的揣測而已。
她想為親人和自己複仇,想要全身而退根本就不可能。當她被逼到窮途末路,以命相搏她都在所不惜。
“那支古樸的銀簪,是夜國皇室用品,是很多年前就被夜皇禁止再用的物事。這種造簪的技術,這些年也失傳難尋。”楚千言將婉容扶著躺下,正了正臉色,“而夜皇似乎也在尋找這支簪子的下落,鹿樓在追尋時難以貿然下手。”
她也想過這支簪子會是其他國家的物品,隻是這皇室用具她沒有想過,“我的生父另有其人,白芷與曲娉婷都說過。這,會不會和這支簪子有關?”
楚千言麵色變幻莫測,“白芷的下落,暫未查詢清楚,但有一點已經得到肯定。以前服侍你的丫鬟白芷,她是夜國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