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你怎麼都不關心我。”謙衣不滿地指了指自己的衣裳,“我迷路後不小心走到了灌木叢裏,衣裳破得這麼難看。”
楚千言將謙衣的衣裳抓在手中,輕笑道,“你的衣裳這麼難看,破了恰好可以換一件看著正常的。”他很早就看到了謙衣,但是謙少不可能會在皇宮出事。
“你們怎麼在一起?”
曲婉容笑道,“他在灌木叢裏喊救命,我就將他送回錦繡園。”楚千言對謙衣沒有戒心,曲婉容壓下心中的好奇道,“我們一起將他送回去嗎?”
“謙衣,你怎麼出門的?門外守著的侍衛曲哪裏了?”父皇為了將謙衣和外界斷絕一切聯係,才將他安置在錦繡院中,還派了很多侍衛守著門。
而謙衣毫不在意,他從未抗議或者不高興。因為,每一代國師,背負著為皇帝效命的宿命。
見謙衣久久不說話,隻是雙眼緊盯著曲婉容,楚千言俊臉微沉,“我們先將你送回去,這事兒以後再說。”說罷,就將兩人拉起一躍而起,在屋頂上來回走動的三人都默契地不說話。
到了錦繡院,楚千言將兩人扶著站穩,“謙衣,方才那些侍衛還處於昏迷,日後想出門不要用這麼危險的手法。”若是被父皇知道,對謙衣的看管更嚴。若是再知道他經常來看望謙衣,說不定能殺了謙衣,父皇的疑心太重。
謙衣一改沉默地頹然,抱住曲婉容的手臂,“姐姐,你喜歡太子哥哥嗎?”
曲婉容額頭隱有冷汗冒出,“你是孩子,這些話不能問。快回去休息吧,以防迷路以後別獨自出院子。”
“謙衣快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楚千言摸摸謙衣的小腦袋,“哥哥明日來見你,給你帶桂花糖。”
“一言為定,哥哥不許說謊喔。”謙衣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圓圓的臉蛋上的酒窩尤為可愛。
楚千言答應後,謙衣做了個鬼臉後飛速跑進屋子。
曲婉容微沉著眼瞼,能讓楚千言溫柔對待的小國師,為何一雙清澈的眼睛,似乎能看穿她。
“我送你回府。”楚千言將曲婉容的衣裳裹緊,“春季時日,氣候變幻無常,多穿些衣裳!”她都不知道保護好自己嗎,若非謙衣不會算計曲婉容,她的生死都難以預測。
曲婉容默默跟著楚千言走出皇宮,宮門前的侍衛對他們視而不見。
“主子!”長生眼眸閃著慍怒,又是曲婉容!主子早就應該回太子府休息,他的身子狀況最近越發不好。而曲婉容早就該出皇宮回相府,雖然他不想送她。
曲婉容漂亮的眼底盛滿疑惑,長生什麼時候又這樣厭惡她?
“送曲小姐回府,長生你駕馬。”楚千言扶著曲婉容進馬車,“你帶的貼身丫鬟們,定然早已被長生送回府,雖然我吩咐他讓丫鬟們等著。”笑臉生風,“謙衣是國師,你應該已經知曉。他年紀還小,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稚幼孩子的話她不會計較,但是想到那孩子問她是否喜歡楚千言,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楚千言將曲婉容的外衣取下,她不能穿著他的衣裳回府,“皇後給你送了禮物,相府現下不平靜,一會兒小心應對。”
曲婉容目光閃了閃,閃身下馬車,“楚、千言,你也早些休息。”
楚千言目送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深邃的眼底隱有亮光閃現。
“容兒,怎麼回來得這般晚,讓爹好生擔心。皇後娘娘留你用膳時,可是說了什麼?”丞相第一個迎上來,親自給曲婉容披上了一件披風,“站在風頭也不怕凍著,傻孩子趕緊到廳堂坐下。”
曲婉容抬目在丞相和劉馨雅身上來回掃了掃,笑意濃重,“是。”前些日子還想盡辦法迫害她,今日就擺上了熱絡的嘴臉。這變臉的速度,她望塵莫及。
“這箱中的貴重禮物,都是皇後娘娘賞賜於你。爹念你年紀尚輕,先替你保管,如何?”一落座,丞相就將箱子打開,麵上是無限真誠。
皇後賞賜的物品,她不稀罕。但,看丞相這模樣,是想將珍品占為己有。而問她是否願意,隻是怕一朝被別人聽了他強取豪奪,給他扣上罪惡的帽子而已。
看著丞相期待的目光,曲婉容纖手一抬將箱子上鎖,“隻是一箱物品,女兒自行保管較妥。不然讓有心人知曉,又傳到皇後耳中,怕是會疑心女兒對她不敬。”她對皇後不敬,整個相府就都脫不了幹係。
沒想到已經被他處處壓製的曲婉容,還能平靜告訴他這件事兒不可能。丞相虛眯眼睛,貪婪的目光繞著箱子轉了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