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神醫這麼一說,他就放心多了。
“噗。”曲婉容突然接連不斷地吐出血,任楚千言怎麼給她點穴,都徒勞。
但是楚千言不能去找神醫,神醫的脾氣古怪。之前他昏迷時,懷疑神醫給他用錯了藥,神醫就一個月都沒有給他製過藥。
“楚千言,你在嗎?”正在他嫉妒糾結之時,曲婉容醒了過來。
麵上的厚重紗布未拆,楚婉容什麼也看不見。
她感到身子輕盈了好多,先前的疼痛也漸漸消失。可是,自己的力氣也在慢慢流失。
“我這是,快死了麼?”看著楚千言一臉慌張的樣子,曲婉容笑問,就好像再問與自己無關的事。
楚千言一手捂住了她的嘴,“什麼要死了!你胡說什麼?”
楚千言那含怒的目光,怎麼也掩飾不去。曲婉容伸出手,撫上了楚千言的臉龐,“我很好,你不用擔心。能在彌留之際還和你說話,真是太好了!”
楚千言說,“你別說胡話,神醫都說連閻王都帶不走你。”
“別騙我了。你聽,你的聲音都不穩。”曲婉容說著說著,便停了。
“楚千言!你好好聽我說!”現在她能請求的隻有他,放心不下的也有一個他。
“你不要說話!我答應過會治好你!”
“聽我說,你的病還是治得好的!先前是我太自私了,沒有告訴你這方子,還有治療方法。對不起!”曲婉容顫抖得厲害,死的恐怖再一次讓她難以呼吸,“早在第一次,你幫我逃出了恒王的虎口,這方子和醫治法子,我就寫在了一張紙上!”
“隻是沒想到,竟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告訴你。”
淚水將麵上的紗布打濕,曲婉容緩了口氣道,“這張紙……這紙就在我裏衣袋子中,等我死了,你就拿出來。”
“別說了!”
“這藥方,你請人細細研究,否則落了後遺症也難說。”
看楚千言沒有動作,曲婉容掙紮著將藥方掏了出來,放在了楚千言的手裏。
“看在我們曾經是盟友的份上。我的表哥,祖父,還有白芷那丫頭,就有勞你照顧了!我曲婉容謝謝你,無以為報,我很抱歉。”說完,她就感到全身脫力,最後一絲清明也消失了。
下垂之姿,美麗卻淒然。
“不要!曲婉容,你這個笨女人!我不準你死,我不準你死!”
哭喊著,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雪天,他抱著母妃,卻止不住一地的鮮血,和難以辯駁的血肉。
“你怎麼能死呢,我還沒有告訴你小時候,你救了我的事情!”狠狠撕開自己的外衣,楚千言將懷裏的玉瓶都掏了出來。將雪白滾圓的藥丸都取了出來,他將一把藥丸狠狠塞進曲婉容的嘴裏。
“快吃下去!吃了這些,你就會好了!”他好恨,為什麼神醫讓他把自己的藥都拿出來。那是,他會那樣猶豫。
“夠了!你在做什麼!”軒夜緩緩走了過來,“瞧你的樣子,就像個瘋子!病人哪裏是這樣照顧的?”
“混蛋!”在軒夜走近時,楚千言將懷中人慢慢放下,一把抓住軒夜的領口。
“虧你還是個神醫!怎麼連她都救不了?你不是說隻要她想活下去,就不會死麼!”嗜血的眼神,尤為殘忍。
“她沒死,隻是身體的骨骼需要一段愈合時期。”看著楚千言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他不耐煩道,“趕緊放開我!如果你還不想讓她死!”
感受著自己又恢複了自由,軒夜這才道,“昏迷了三天才醒,她吃了多少東西?嗯?”
“那麼點食物吃下去,能給骨骼生長提供必要的力氣?”神醫也不惱,隻是望著楚千言的眼睛。
“抱歉!”
“罷了,你也是心切。”
“謝謝你,神醫老先生!”知道是自己誤會了神醫,短暫思考過後,楚千言還是低下了頭。
“這女娃沒死,也是個造化。你趕緊將你的藥都收好,吊著你自己的命!自己的命尚且治不好,還有心思管這些。”
“這是藥方,和治療法子,你拿著!”聽神醫說這曲婉容沒事了,楚千言才想起,方才曲婉容將治療“絕心”的藥方等,拿給了他。
“嗯?”一挑眉,軒夜接過了藥方。
“這方子……”
“她寫下的,還望您細細研究。”看著神醫的失神,楚千言提醒了句。
“好!好!我這就去再仔細研究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