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我有些不太信。
食為天說道:去吧,去海墓吧。
說完,他繼續坐下來打坐。
我盯著食為天給我做的“靈血”,我走到了大街上,我看到了許多真實的殘忍。
比如說我在公園的邊上,瞧見了一家四口,幸福的在街上走著。
但是……這幸福的一家人裏,我卻瞧見他們的手上,抱著一個骷髏嬰兒,其中的老人,也是枯瘦得很,男人的身體,和女人的身體渾身都是巨大的腫塊。
我幾乎知道這一家人在目前的幸福下,到底隱藏了多大的殘忍——也許,他們抱著的嬰兒,用不了多久,就會遭受橫禍,男人和女人都已經癌症加身,目前隻是沒有發現而已,至於那個老人的枯瘦,也是因為一家人隻剩下他一個了,承受不了那麼大的打擊,所以茶不思,飯不想,活生生的餓成了那樣。
在幸福的表麵裏,真正的真實,足夠驚悚足夠淒慘。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食為天是一個瘦子了。
我走到了那四個人的麵前,跟他們說道:我是陰陽刺青師於水,這位先生,這位女士,你們可能已經癌症等身了,去醫院做個檢查——這個小孩,可能要有橫禍加身了,這些天,要多多注意一下,到處留心一下。
那一家人拚命的罵我,罵我是一個精神病。
我卻跟他們說:如果你們覺得我是個精神病,大可以去醫院檢查身體——檢查完了!就知道我說得話,都是真的。
說完,我轉身就走了——我不知道那個女人和那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去了醫院,檢查身體去了——但是……我話已經說完了,算是給這次的海墓之行,積一個福報吧。
我勸慰了這一家人後,跟陳雨昊打了一個電話,約著去了海墓。
這次,我和陳雨昊兩人,在陰行祠堂的下方,再次進入了海墓。
我們通過了長長的甬道,和那個巨大的回旋下坡後,再次到了地宮的墓門門口。
門口,不再是那奢侈的石門了,原本精美的圖案,徹底消失。
這是一扇斑駁著血跡的石門。
昨天,我們進入這個海墓的地宮時候,門口有一枚棺材。
龍二說這個棺材裏有個凶物,必須要鎮住,不然,進不去這個地宮。
如今,我再看——這棺材就不是棺材了,而是一頭獒狗,獒狗被鐵鏈拴住了,凶神惡煞。
我偷偷詢問陳雨昊:小雨哥?昨天你看那棺材,棺材裏頭,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是一條巨大的狗!”陳雨昊湊我耳邊,說道。
我點點頭,看來我被食為天的靈血點了之後,確實能夠真正的分辨出這兒的虛幻和真實了,完全擺脫了雙頭蛇的幻象。
陳雨昊和昨天一樣,再次推開了棺材的蓋,翻了進去,合上了棺蓋。
我則大搖大擺的進入了地宮——我就當我今天不是來這地宮裏探討虛實的,而是找莫言血有事的!這樣,我才不會慌張。
進了地宮之後,我才發現,昨天在地宮裏看到的“金碧輝煌”都是假的。
到處都是人頭,那些玉器,根本就不是玉器,而是人頭。
我喊了一聲:刺青師於水,拜見蛇二娘和莫言血前輩。
這時候,地宮之內,傳出了聲音,於水來了?海龜公,帶路吧!
“是。”那人骨堆裏,忽然爬出了一個人,應該是昨天的海龜公,但是,他和我昨天見到的那個,實在不太像。
今天見到的海龜公,臉被打爛了,右邊臉被打碎了,左邊臉還好。
他那碎臉的地方,全是碎肉和蛆蟲,看上去,恐怖得很。
海龜公走到我的跟前,跟我鞠了鞠躬,帶著我,走向了地宮深處。
這地宮周圍,四處都是殘缺不全的屍體,絕對不是昨天看到的富可敵國的模樣。
我在路上,也見到了“魚龍入海”四個護陵軍,這幾個人的模樣,確實是渾身鎧甲,隻是他們的右臉,也都被打爛了,其中兩個,右胸口也都挨了一錘子,砸出了很深的血洞。
我聞著他們身上,聞到了一股極其臭熏熏的味道。
最後,我快要到達那關押雙頭蛇的地方時候,遇見了蛇二娘。
蛇二娘的右臉,也被打得稀巴爛,爛得十分徹底。
蛇二娘用她那霸道的聲音,詢問我:於水兄弟,你可做出了完整的刺青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