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刀,就抵著龍二的右手大臂上,隻要他一喊叫,我就得砍手了。
龍二的手,在裏頭摸了起來,他才摸了一兩分鍾,忽然,他猛地拍著我的肩膀,嘴上要喊。
我差點要動刀子了。
龍二卻喊了起來:別砍,別砍——我摸清楚了,是一個人頭骨,剛才我的手,是被那人頭骨的眼窩掛住了。
我籲了一口氣,差點就砍了龍二的一條手!
“齊活!”龍二摸到了機關,興奮的喊了一聲。
緊接著,這哨子棺的大鐵蓋子,猛地收縮——開了。
我們往裏頭一瞧,瞧見這地下埋的,還真是一棺材——棺材裏頭,整齊的擺放著九個人頭骨。
龍二跳進了棺材,把那九個人頭骨拿走之後,發現人頭骨下,是一塊活動的木板。
他雙手扶著棺材,用腳猛地一蹬這木板。
木板腐朽得差不多了,被這一蹬,直接碎了!
我們這才瞧見,下頭,別有洞天。
我們這群人,一起下了這個洞後,發現了一個地下室。
地下室裏——有床,有茶桌,還有壁畫!
壁畫之上,都是一些雙頭蛇怪的圖案,滿地下室都是。
鬼爺說道:這祠堂裏怎麼有這麼一個地方?太古怪了?
馮春生則指著壁畫之上,說道:你們看——那不就是蛇頭棍嗎?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壁畫最中間的一張圖案——的確——那圖案,就是蛇頭棍的圖案。
這地方,一定和蛇頭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隻是,聯係是什麼——我們這群人,完全不知道。
“這地方,還有古怪……隻是——暫時我們摸不清楚。”龍二說道:昨天晚上,我中毒了……今天雖然拔了毒,但體力還是不支——明天,明天,我們再來這洞內一探究竟。
我說:可以!
的確,大夥兒的精神狀態現在都不怎麼好——這個地方,既然被發現了,那就跑不了,明天來就明天來。
……
我們這一夥人都出了水牢——現在,巫人之亂又出了第三條路,就是這個水牢下的“無名洞穴”。
我們幾個,先出去喝了頓酒,然後都各回各家去了。
被折騰了一兩天,大家也需要休息了。
我到了家裏,洗了個澡去了去晦氣後,就上床睡覺了。
要說這人精神狀態差的時候,真是怎麼樣都能睡,我腦袋才剛剛碰到枕頭,就昏沉的睡去了。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聽見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
“於水!於水!”
“於水!於水!”
我聽到了呼喚,強行睜開了眼睛。
這眼睛一睜開,我就瞧見天花板上,竟然再次出現了那個血色勾牒。
勾牒符籙的中央,依然是咪咪的眼睛。
我猛地坐了起來,瞧見屋子的角落裏,竟然又坐著那個守密人。
我盯著守密人說道:你又來了?
“於水!厲害啊。”守密人說道:想不到六百六十年前,讓閩南陰人聞聲色變的心巫和智巫,都死在了你的手上,厲害!厲害!
我問守密人:你知道我被囚到水牢裏了?
“知道!”守密人說。
我問守密人:你故意不救我?
“嘿嘿!”守密人說:我隻是在找人給我好處,我跟你又沒什麼感情,我為何要救你?如果你死了……我再找一個新的合作者,去拿那巫人之亂中的好處。
“不過……這次你能逃出生天,我更加相信我的眼光了,你這個刺青師,果然有本事。”守密人說。
我猛地拿起了床頭櫃上的水果刀,衝著守密人躍了過去,我一刀抵住了守密人的脖子,我今天要看看——這個守密人,到底是誰?
不過,在我才勾住了守密人的脖子,卻發現,守密人的身體,竟然忽然不見了。
我的手上拿著的,隻是守密人的幾塊衣服而已。
這時候,聲音再次傳了出來:於水……你現在刀領悟了氣勢,有本事了,也敢和我正麵硬碰硬了?不過我早說過,我們之間,見和不見,是一回事。
這聲音傳出來的地方,是天花板上。
我往天花板上一瞧,那天花板上的勾牒裏的眼睛,變了一個人,變得十分深邃。
我盯著勾牒,說道:原來你守密人不是人!
“我就是這張勾牒本身。”守密人說道:我們以前定下的交易,還能生效——隻要你給我拿到巫人之亂裏的好處,我就答應你一些好處。
我說道:我現在要成妖刀刺青……有三個沉睡者的刺青,我沒拿到——至於最後一個沉睡者的刺青嘛,那個我能拿到。
“那三個沉睡者的刺青在我這兒呢。”守密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