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夏拍著我的肩膀,說道:陰人該賺錢了,苦了這麼多年,都特麼在夾縫裏麵求生存。
我一時間,心思也有些動搖了。
或許——把巫人放出來,讓他們大殺特殺,是陰行發展的一個轉機。
可這個念頭才動,我立馬給否掉了。
我捏緊了拳頭,把這些“放巫人出來”的念頭,全部清空。
這時候,那夏又說:來吧——水爺,開個價吧?你到底要一個什麼樣的價格,才會不插手巫人複活的事?
我斬釘截鐵的說道:多少錢,我也不辦——我不發苦難財!
“你不為陰人兄弟著想了嗎?”那夏問我。
我搖搖頭,說道:不!我為陰人兄弟著想,我也希望大家都能賺到錢,大家都能過上好日子,成為人上人!但不是用這種方式——我是陰行的大哥,但是,我還是我父母的兒子,弟弟的哥哥,我不希望我父母出事,我不希望我弟弟出事,每一個正常人都會這麼去想。
“誰也不願意見到殺戮。”我說道:如果我們需要利用殺戮,來讓我們陰人賺錢,這個錢,我寧願不賺!
“你不賺,有人要賺。”那夏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他吼道:這個茶堂裏麵,全是我的人!如果你不答應我的事!今兒個,你就不可能囫圇身子出去。
靠!
這個那夏,在說服不了我、買通不了我的情況下,終於露出了本來麵目了。
他開始用“暴力”來恐嚇我?
你要跟我說道理,我還能說,但你來硬的,我於水也不怕欺負。
我也站了起來,說道:那夏!別跟我來這一套!這是閩南,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動動我試試!
“你拿什麼跟我那夏鬥?”那夏盯著我,說道:我這一輩子,靠的就是手腕!我要的東西,沒有拿不到的。
接著,那夏又說道:我知道——你現在是閩南陰行大哥,倚仗多了……不過,我今天,要讓你知道——你於水,不過是一個笑話。
說完,那夏拍了拍巴掌。
啪!啪!
幾聲巴掌之後,茶堂裏進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我太熟悉了——他是鬼爺!
鬼爺竟然出現在了這麼一個地方。
我想起來了……前幾天,在眼巫和耳巫禍害了黑水呂家之後,我跟鬼爺開了一個小玩笑,我說:鬼爺,你的心裏,藏著一個秘密。
當時鬼爺嚇唬得不成樣子。
我那時候還以為鬼爺的秘密,是他成名之前,做過什麼比較陰暗的事,怕被我發現呢。
現在我才知道,鬼爺其實和那夏是一夥兒的?
“鬼爺?”我盯著鬼爺。
鬼爺訕笑了一陣,說道:水爺,實在話,我真沒背叛你!今天來這兒……我隻是以“閩南執法長老”的身份,和你、和夏爺談談。
“談什麼?”我問鬼爺。
鬼爺說道:談一談……咱們是不是幹脆把巫人全部給放出來!
那夏則說:我估計,沒什麼好談的了……於水這個小子,是一塊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再談談。”馮春生一隻手搭在了那夏的肩膀上,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說。
同時,馮春生還給了我一個眼色,這眼色,無非是讓我消消火氣——今天咱們準備不足,不如認個慫,使個緩兵之計,先離開這茶堂再說。
哼!
我冷哼了一聲,又坐在了蒲團上。
那夏問鬼爺:鬼爺……我們談了這麼久,你的態度,模棱兩可,今天咱們幾個都碰麵了,別藏著掖著了——該聊就聊,你對“放巫人出來”這事,到底是怎麼一個態度?
我盯著鬼爺,馮春生也盯著鬼爺。
鬼爺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後,說道:我的態度非常鮮明——我是鬼爺,是閩南陰行的執法長老,也是伺候了“廖程鵬”“劉老六”“於水”三代陰行大哥的元老了!我隻對陰行忠誠!陰行大哥是什麼態度,我就是什麼態度。
鬼爺一說,我心裏算是安心了——鬼爺還是沒反水。
但接著,我的心又揪住了。
那夏問鬼爺:等於說,於水是什麼態度,你就是什麼態度?
“不光是於水!誰是陰行大哥,我就聽誰的。”鬼爺說道:我隻對陰行負責,也隻對陰行忠誠。
“哦!”那夏點了點頭,說道:我算明白了……
接著,那夏又看向了馮春生,說道:馮大先生!不如,我扶持你當閩南的陰行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