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縣裏的領導、公安局的領導,都過來做工作,可是山北李家就是冥頑不靈,死活不樂意,說自己花錢買的媳婦,憑什麼就讓你們帶走?後來實在是沒法子了,縣裏的婦聯墊了幾萬塊錢,把那拐賣的小媳婦給贖了出來。
家族的存在,有他好一方麵,也有壞的一方麵,這種習慣於淩駕法律之上的,就屬於比較壞的一方麵,
所以呂德旺說他要找人辦了普耳,我是真的信。
我跟呂德旺說:先去看看再說吧——如果真是普耳說的,我饒不了他!
“這可是你說的啊。”呂德旺這才願意跟著我們一起,去他家族。
他家族有點遠,呂德旺是開車來的,他把我和鬼爺帶上,往他們家族那邊開。
開了一個半小時,終於,車子開到了普耳他們家族裏。
好家夥,數千人的村落裏,到處都是血跡斑斑,警車停了一輛又一輛。
在我們到祠堂的時候,祠堂已經圍了一群有一群的人,吵吵鬧鬧的。
呂德旺停了車,走過去,罵了起來:幹什麼,幹什麼!都圍在這兒看熱鬧啊。
那些人看到是族長來了,都停了爭吵,讓開了一條路。
在這條路的裏頭,站著一個人呢,就是市公安局刑偵處的主任李建國——我的老朋友了。
李建國見了呂德旺和我,都分別打了一個招呼。
呂德旺走到李建國麵前,問道:李主任,你和我村裏的人吵啥呢?
“哦!”李建國說道:是這樣的……我們的法醫都來了,也都初步鑒定過了——這次黑水村裏頭的惡性鬥毆事件,已經有了眉目了。
“有什麼眉目了?”呂德旺問李建國。
李建國說:屬於互相鬥毆!沒什麼真正的凶手,都是自己人因為一些事情,對著打!於是打出人命來了——那些受傷了的人呢,我們就先帶走……等他們傷好了,就送到看守所去,等著判決……
“憑什麼拿我們的人?”黑水村的村民們又罵罵咧咧了起來。
“你們警察不辦事啊。”
“可不咋地,受傷了的還要帶走!”
“受傷的人就是打人的人!沒受傷的已經被打死了。”李建國說道:我們當然要帶走受傷的人了。
村裏人互相毆鬥,受害人和真凶,都是村裏的人。
呂德旺咳嗽了一聲,說道:李主任,這樣,受傷的人別帶走了……這事算我們沒報過案!
“這恐怕不行吧?說個大白話——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我們村都死了這麼多人了,你就放我們一馬不行嗎?”呂德旺衝著李建國嚷嚷了起來。
我則湊到了李建國的身邊,對李建國耳語道:李主任,你們先撤吧——這事,恐怕你得跟韓莉說說……和鬼神有關的事。
“啊?真的?”李建國看著我。
我說先走嘛,不然你都走不了。
人家村子裏死了人,村子裏的族長都不讓你們公安局的管了,自負盈虧……還不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李主任幹笑一聲,讓自己手下人放人,然後帶著警察車隊,一溜煙的走了。
等李建國他們走了,呂德旺問我:水爺,你打算咋弄?
我說有兩點先要確定一下!第一點,得確定,整個村裏的惡性鬥毆事件,是不是普耳鬧的。
第二點,如果是普耳鬧的……那我們得知道,他到底是怎麼鬧的。
一個村子裏,一兩百號人跟有血仇似的,往死裏頭鬥毆!這事,實在是古怪了。
“那你怎麼確定是不是普耳鬧的?”
我說你帶我去普耳住的地方看看。
“好!”呂德旺說道:跟我來。
說完,他帶著我和鬼爺,去了祠堂。
他走進祠堂裏麵,拐了幾個彎之後,指著一間房子,說道:這兒就是普耳住的地方。
普耳在修家譜的期間,都住在祠堂裏頭。
要說黑水村富裕,空閑的房子應該挺多的,為什麼讓普耳住在祠堂裏呢?這事和修家譜有關係!修家譜第一天,得開個慶典——慶祝修家譜開工。
在修家譜完成之前,修譜匠都要在祠堂裏麵完成修譜!
這叫“譜不出宗堂”,有講究的。
我和鬼爺進了普耳住的地方。
普耳是一個講究人,屋子裏收拾得很幹淨利落,各種用品都擺放十分整齊。
我問呂德旺:你們村裏頭的事,是什麼時候鬧起來的?
“昨天半夜。”呂德旺說。
好!
我睜開了地眼,看著這個房間,瞧一瞧普耳住的地方,在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