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我問鍾鑫:那你這次為什麼不躲?
“不想躲了。”鍾鑫說道:下午你們陰人才來——晚上就來了一個民調局的人,嘿嘿——還躲什麼呢?我安逸的日子過了太久了,不想再東奔西走了!
他說:我不如伏法算了——反正這個木凳子村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那點,都是良民了,需要我殺的人,沒了,我的任務完成了。
“你殺這麼多人幹什麼?你又是怎麼殺的?”韓莉詢問鍾鑫。
鍾鑫笑了笑,站起了身,說道:走吧,我帶你們觀摩觀摩——看看我的刑場!
他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似乎要帶著我們去見什麼藝術品似的,模樣裏,有許多的高傲。
很快,他帶著我們進了一座書房。
他按了按書房裏的機關,這書房的地板,頓時打開了——底下,另有洞天?
我們跟著鍾鑫,下了這個洞,下到了這個院子的地下室裏。
地下室內,燈火通明,擺放著許許多多木製的刑具。
在這個刑場裏麵,還有兩個沒來得及處理的屍體。
一男一女。
鍾鑫開始跟我們介紹這男女的身份。
他指著那男人說道:那雜碎,叫黃海根,是一個木匠,但是手藝爛,沒什麼營生,最近這些年,也幹脆不打工了,都靠媳婦出去賺錢養他!那女人呢?他老公出了遠門,在煤窯裏打工,著黃海根跟那女人偷情,我判了他們死罪,把他們帶到了這個刑場裏麵,殺了她!
我盯著那兩個人的屍體,男的呢,被一根木方直接打死的,整個人都被打爛了。
那個女人的死,則是因為坐了“木馬”!
這木馬和小孩騎的木馬差不多,但是,這匹木馬的馬鞍上,有一根棍狀物。
女人坐在了木馬上,那棍狀物,紮進了“私密”部位。
那鍾鑫得意洋洋的介紹:這木棍有一個機關,隻要我不停的搖動馬尾,那木棍就會越深越長。
這木棍,估計把女人的子宮、腸胃,全部給搗爛了。
龍二一把揪過了鍾鑫,上手給了一個耳光,罵道:你特麼的比老子還殘忍啊!老子都下不了這樣的狠手。
還真沒錯。
龍二拷問敵人之所以厲害,是他知道每個人身上的痛點在什麼地方,但他的手段都比較常規。
這個鍾鑫的手段,實在是有些重口味了。
“通奸!就特麼該死!”鍾鑫罵道。
我盯著鍾鑫說道:這兩人通奸,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違反的算是道德,也沒犯法律——你特麼教訓一頓得了,犯得著下這麼狠的手?
如果鍾鑫把這兩人打一頓,就算打瘸一條腿,我都覺得這鍾鑫沒毛病,但鍾鑫用慘無人道的方式來殺了這兩個人,我覺得這人真是有些變態了。
鍾鑫的嘴角浮現了一抹詭笑,說道:通奸啊,這麼大的罪,你說沒犯法?你看得是哪部法律?
我說道:老子看得是《刑法》!
我還真看過刑法,以前我跟人打架了,我把那人打得有點重,還怕惹上什麼事呢,就翻了幾天《刑法》,稍微惡補了一下法律知識。
那個鍾鑫說道:那是你的法律,我的法律是“老人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人法?
我盯著鍾鑫,說道:什麼老人法?
鍾鑫冷笑道:你們看出來了嗎?我的腿,有些腿疾,走路不是很利索。
我說有一點。
鍾鑫說:我爹曾經打斷過我的腿。
“為了什麼?”我問鍾鑫。
鍾鑫說:不為了什麼——就因為我曾經不喜歡學習木匠!
他說他曾經不愛木匠活,他想去外麵闖一闖,想著去外麵讀大學。
他父親不讓,說這外麵有啥好——這個村子裏,幾輩子的人都在這兒打木匠,賺的錢不少,幹嘛要出門?
他和他父親爭了起來,最後,他父親,在院子裏,把他的腿給打折了,說是按照“老人法”打折的。
這已經很讓鍾鑫傷心了——不過,還有更傷心的事。
他被父親打斷腿的事,後來傳到了村子裏,村子裏的人都說——打得好,這年頭,一個大學生值什麼錢?不如老實學學家傳手藝,賺的錢,海了去了——該打!
在這個村子的觀念裏,鍾鑫屬於該打,被打得好,有些人甚至覺得,如果鍾鑫是他們兒子,直接打死就好了!
這是“木凳子村”的老人觀念,第一次嚴重的傷害了鍾鑫。
鍾鑫第二次被“木凳子村”的老人觀念傷害,則是鍾鑫在二十三歲那一年,被騙入了傳銷組織之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