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機會,很容易轉瞬即逝的。
馮春生低著頭,數落我:你小子,總是喜歡在逆勢裏還要撲騰——現在白衣獠、陰三爺、唐多寶他們都虎視眈眈著你呢,你小子竟然還有閑心來折騰陰行花名冊——心是真大,我服。
接著,馮春生又問我:得,花名冊的事,我服了——我也算看出來了——你小子是想成為一個傳奇,比你師父還要傳奇的人物,我服!這花名冊,爭!不爭還不行!不爭,咱們做的事,還真是沒意思了。
他跟我說道:得了,我出去幫你敲敲邊鼓,讓他們把花名冊送上來。
我問馮春生:你願意幫我了?
“廢話。”馮春生說道:咱也不是一個俗人啊,你有這麼大的野心,我剛才一時接受不了而已,現在我覺得挺好!你野心大,咱們做的事,就刺激,咱還不就為了刺激活著麼。
真要是偏安一隅的人,還就做不了刀頭舔血的買賣!
我和馮春生達成了一致。
馮春生也知道了我內心裏的衝動。
我們兩個人再次出了辦公室後,那禿頭三個,還是沒想好是不是把花名冊交給我。
我拍了拍巴掌,說道:哎!都緩緩神吧,花名冊的事,想得怎麼樣了?
禿頭代表那三個人說話,他說:我們剛才短暫的交流了,都說不行。
“那好啊,回家吧。”我指著紋身店的門口,說:陰三爺,你們隨便找誰去見他,別找我了!我的勞務費就是一個——花名冊。
禿頭臉色有些犯難。
但最後,他也咬著牙,說道:撤吧,實在沒轍了,隻能送死去了。
在他要走的時候,馮春生喊住了禿頭,說道:留步。
禿頭立馬回過頭,詢問馮春生:事情有轉機嗎?
他們還是想著出點錢,就讓我去陪他們,和陰三爺談判呢。
但馮春生卻說:轉機不轉機的,另外說,我喊住你們,就是問問……
“問什麼?”禿頭說道。
馮春生說道:你們到底為什麼不願意交這花名冊?有原因嗎?說出來,我們分析分析?
禿頭撓撓頭,說道:花名冊被閩商拿捏,是祖上定下來的規矩!
“如果沒有這個規矩,你們是不是願意拿出來?”
“這個……?”禿頭愣了愣,說道:也……也不是!
“那到底是什麼?”馮春生鐵了心的打破砂鍋問到底。
禿頭說道:其實是……控製吧——曆來,閩南陰行大哥對陰行的控製,就不能太過於強勢!不強勢,才能維持陰行良好的發展,不能搞成陰行大哥的一言堂。
這下子禿頭算是說真話了——沒錯,就是怕成了一言堂。
這種害怕一家獨大的體製,有一個致命的命門,就是無法實現最終的團結。
馮春生給我使了一個眼色,讓我來說服禿頭。
我當然接下了這個使命,我走到了禿頭的身邊,按住了禿頭的肩膀,說道:你剛才說了,一個是規矩,一個是控製,我就回答回答你!
“你說。”禿頭問我。
我跟禿頭說道:第一個,規矩——規矩的事,我想你們這兩天也知道了——陰三爺在上龍頭的宴會上,祖師爺靈位,靈牌倒轉!
“那當然知道。”禿頭說:我們也是因為這事,所以才打算在陰行裏撤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