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波這一段抑揚頓挫的“指責”,差點沒讓我嘔出來。
這畫人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我和於波這麼久了,竟然沒想到——這個於波的骨子裏,藏著一個如此卑鄙的靈魂。
馮春生冷哼了一句:於波,你可別提你那良心了,你的良心,都被狗給吃了!
毛掌櫃擋在了於波的身前,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於水!把你們醜惡的麵目給揭露出來,就是良心被狗吃了?這於波是棄暗投明!他知道和你們這些目無法紀的土匪在一起,沒什麼好下場!
毛掌櫃接著對鬼爺說道:鬼爺……你們陰行的兄弟們,還等什麼呢?趕緊清理門戶吧——陰行的門檻很高,卻也出了這樣的小人?
鬼爺咬著牙關,說道:不著急!等一等於水紋身店裏的那八個女人頭!
“那就等等。”毛掌櫃說道:今兒個,於水這條命,走不了!等他一個小時,讓他多活一個小時!
其實還沒有一個小時,大概半個小時之後,鬼爺的人回來了。
他們抬著一個大木頭箱子。
箱子打開了,裏麵擺放著八個女人的頭。
那些人對鬼爺說:都是我們在於水的紋身店裏,找到的。
“真的有人頭!”鬼爺盯著我。
我捏緊了拳頭,我也沒想到,我的店裏,竟然真的有這八個人頭。
馮春生湊我耳邊說:不用想了,這些人頭,都是於波放進去的。
於波把這種贓物,放在了我紋身店的雜物間裏麵,嫁禍給我。
我目眥盡裂,盯著於波說道:奶奶個腿……於波,我好心扶你一把,你這次下的手是夠狠啊!
於波沒說話。
接著,毛掌櫃又把八個人頭給拿了起來,捧在手裏端詳了一陣之後,猛地哭了出來:老婆!你們好慘啊!你們身首異處也就罷了,竟然在臉上,還被人紋下了陰陽繡!
我定睛一看,這八個人頭的臉上,的確是紋了陰陽繡。
這陰陽繡是八幅不一樣的作品,剛好對應密宗的“八大明王”。
馬頭明王、不動明王、大威德明王……等等。
毛掌櫃捧著人頭,又給鬼爺跪下了,說道:鬼爺!現在證據確鑿——你看看這於水,他知道自己殺人了,心裏虛,專門在這八個人頭上,紋下了佛家的“法身”,用來鎮凶魂,他就是怕我們老婆,化作了惡鬼,要吃了他!鬼爺,這事,你得做主吧?
鬼爺捏著拳頭,咬著舌尖沒說話。
要說鬼爺這個人……他肯定相信我們,他心裏也清楚,這毛掌櫃帶著武行的人,是栽贓陷害。
可是現在,民意已經起來了。
武行的人,一個個都把兵刃給拿出來了,並且布下了包圍圈,把我們紋身店的兄弟們,圍在了裏頭。
那陰行的人,也一個個都義憤填膺。
“原來於水是這麼一個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如果不是他兄弟站出來大義滅親,我們還不知道他的底細呢。”
“嘖嘖,可憐廖程鵬和劉老六都是好漢,養出了一個狼心狗肺的陰陽繡後人。”
“誰說不是呢!”
陰行的人開始是嘲諷我,不過很快,他們舉起了拳頭,要讓鬼爺下手,把我直接擊殺在這裏。
“殺武行八大人物的老婆,殺了陰行十三個長老——鬼爺!下手!”
“這小子邪乎,兄弟們,亮家夥,別讓這種雜碎給跑了。”
有人開了第一炮,後麵的人都齊齊跟上。
沒幾分鍾,整個場麵,就已經控製不住了。
偌大的武行和陰行,都把我們幾個,當成了死敵!
但是,我還有話要說!
我揚起了手,喊道:大家稍安勿躁!我於水有話要說!
不過,場麵太亂了,也過於嘈雜……我的話音,根本沒人聽得見。
柯白澤已經反手拔出了琵琶,和那氣勢洶洶的武行七金剛纏鬥在了一起。
其餘陰行那些要動手的人,龍二和倉鼠也拳腳相加了。
我們這一撥人,已經打起來了。
可越是這麼混亂,我的話越是說不出來——我的話說不出來,今兒個我們就得被這群人給耗死了!
“都特麼安靜!我有話要說。”我喊道。
可是依然沒什麼人聽我說話!
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刻,整個茶堂裏麵,忽然傳來了一陣如同洪鍾大呂一般的聲音。
“天水陳雨昊在此!誰在逼近我紋身店兄弟的,格殺勿論!”
p..s:第一更到了哈!第二更正在努力碼字中啦,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