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這白衣獠是在跟我打明牌啊,他瞧見我打了什麼牌,我也清楚的瞧見了白衣獠打了一手什麼牌。
這和歡樂鬥地主裏麵“明牌”是一樣的了。
什麼樣的人會打明牌?勝券在握的人才會打明牌。
這白衣獠,為什麼要誅殺十三名陰行長老?我不知道。
那情鬼指著我,說道:我知道你的身上有那本無字天書,我感應到了——你應該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收集祖鬼的心海吧?
我嘴唇顫了顫,說“是”。
情鬼直接轉手,托住了一枚心海,遞給了我,說道:我的心海,給你。
我沒有動手去接這枚心海,我問情鬼,說道:敢問情鬼前輩?你這是?
我和情鬼,沒什麼交情,她為什麼要給我這枚心海呢?
情鬼說道:我欠你師爺的情,我也欠那白衣獠的情,我這枚心海給了你,你多半是要融到無字天書裏去的……你用了,我就徹底還了你師父的情了,如果你和白衣獠鬥輸了,白衣獠拿走了你的無字天書,那我也算還了他的情。
“劃算。”情鬼說道。
我聽了情鬼的話,接過了心海。
情鬼接著又抓住了我的手,說道:如果可以,過了二月二、龍抬頭之後,你再融,行嗎?
我盯著情鬼,接著說道:行。
接著,情鬼又說:對了!於水,我還得跟你說一件事!
我問情鬼:什麼事?
情鬼說他殺的人裏,其實隻有十二名陰行長老,雖然白衣獠說有十三個,可是她就找到了十二個!
我說不可能吧?
“真的!”情鬼說道:白衣獠跟我透露,說這些陰行長老的牙齒裏,都刻了字,我這些天,每天都在尋找,但最後,隻找到了十二個人!
我問情鬼:那你跟我說說……那火車裏,那個死去的司機……他不是陰行長老嗎?
那個司機的牙齒,我沒有摸過。
情鬼說:不是!在你師爺跟火車站人的口頭協議裏,有一條,開0131火車的,隻能是啞巴——前段時間,有一個司機犯忌諱了,開火車的時候說話了,偏偏還吵到了我……影響了我懷念我丈夫的心情,我就把他給殺了!
我聽了這話,心裏一是驚訝情鬼的殘忍,二是在猜疑——那第十三位陰行長老,到底去哪兒了呢?
“事情說到了這兒了,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情鬼問我。
我說沒有。
“那就好。”情鬼接著回過頭,對著身後的“馮春生”說:你帶著小鬼們先走,我想去墳山上,吹一段曲子。
“好!”
“馮春生”接過了情鬼手裏的燈籠,帶著其餘的小鬼,繼續在墳山的腳下走著,慢慢的遠去。
我指著“馮春生”的背影,對情鬼說道:他怎麼和我的一個兄弟,長得一模一樣!
“嘻嘻嘻,你回去問問就知道了。”情鬼笑了笑,身體飄向了墳山之頂。
墳山的頂上,有一塊凸出來的巨石,情鬼坐在了石頭上,從懷裏摸出了一個“塤”,她把塤緩緩的送到嘴邊,輕輕的吹動了起來。
那滄桑悲涼的“塤”聲,風把那情鬼的白發吹得搖曳,情鬼光著雪白的小腳,在有節奏的晃動著。
這一切,都那麼美。
情鬼也許一直都在著鐵路上,吹著曲子,看著每日都會經過的0131火車,懷念她逝去的先生。
我甚至也看到了那麼一列火車——火車經過的時候,我看到窗戶裏,一位麵相精幹,身材枯瘦的教書先生,正在用手電筒,照著麵前的書本,他用盡了一切時間,都隻是為了讓自己的學生,收獲一個更好的前程。
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猛的清醒了過來。
我發現,我依然坐在0131的火車之上,像是哪兒都沒有去。
龍二、柯白澤和馮春生,都好好的做著。
我再看窗外,又看到了那隻長著“陰陽眼”的貓咪。
貓咪衝我招了招手,再次笑了笑後,直接跳了下去,再也不見!
我心裏吃驚,原來剛才我和情鬼的見麵,不過是那隻貓咪對我的催眠。
心鬼果然厲害,直接攻心啊,一不小心我就上了套。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一次0131的鬼車事件,算是結束了。
整個陰行,除了我之外,幾乎沒有人知道十三長老,都被.幹掉了,也不是十三長老,被殺的,是十二個!還有一個,情鬼沒有把他給找出來。
第十三個陰行長老,去哪兒了?他是怎麼躲過情鬼的致命一擊的?
我搖了搖頭,沒想通。
我伸了懶腰,打了一個哈欠之後,馮春生、龍二和柯白澤都轉過頭看著我,龍二說道:哎!水子……你也是啊?這麼大的事,你剛才怎麼睡著了呢?
“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