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又問:還有嗎?
黃書婭想了想,說還有一件事。
她半個月前,聽到有人在自己身邊聊天,那時候她已經醒過來了,可就是睜不開眼睛。
她聽得出來,說話的是兩個人,一個人的聲音粗,說話像是砂紙刮牆似的,嚓嚓嚓,又粗又難受。
另外一個人,聲音細,軟腔軟調。
其中,那個粗聲音的人說——這個女人,到底是拘還是不拘?再不拘,事情敗露了,上頭怪罪下來,咱們可擔當不起啊。
“這求財怎麼會沒風險呢,還是再等等,這陣風聲估計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咱們要保住這女人的命,一年不少的賺頭呢。”細聲音的人,如此說道。
“哎!算了算了,我最近花銷大,如果就這麼把女人給拘了,少了金主那邊的進賬,日子確實不好過了。”
“有權的靠權吃飯,有錢的靠錢吃飯,兄弟,手上還有點權力,先用了再說。”細聲音的人說完了這一句後,兩人再也沒說過話了。
我仔細的聽著黃書婭的話,砸吧出了味道了。
這些年,黃書婭遇見的那“一黑一白”的兩個人,應該是“黑白無常”吧?
這最近黃書婭無意間聽見的兩人談話,怎麼理解,也是兩個人收了別人的賄賂,所以才沒有拘掉黃書婭的魂魄——不然黃書婭,早死很多年了。
一旁屁股緩過勁來了的馮春生,對著黃書婭嚷嚷,說:妹子!你別是一個活死人吧?
本來應該死了,但是因為某些原因還活著,就是活死人了。
這黃書婭,到底是不是一個真正的活死人?
我盯著黃書婭看,卻沒瞧出來。
這妹子,麵色紅潤,皮膚光澤,精神特別好,而且渾身的氣質,都很自然,不像是一個活死人啊。
馮春生也望了一大圈,沒瞧出這妹子到底是死人還是活人,他說道:這鬼差拘魂了,就代表你在生死簿上被打了個叉叉,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你就算能和正常人一樣吃喝拉撒,但你的身上,總是有破綻的,可你這身體上,沒有破綻啊?
黃書婭問馮春生:您說的破綻,是什麼意思?
“屍氣。”馮春生說道:你如果是活死人,那你身上怎麼著都得有屍氣出來的——可這屍氣……一絲一毫我都聞不到,這就奇怪了,說你是死人吧?沒屍氣,說你是活人吧?你那段黑白無常之間的對話,又不像是編的。
“這?”馮春生也犯難了,一時間失去了判斷。
我拍著馮春生的肩膀,說道:你犯難個屁啊!這事,就得找專業的。
“誰是專業的?金小四嗎?”馮春生問我。
我說你看不出來,金小四來了,估計也看不出來——這事,最專業的得說是倉鼠啊!
對啊!
馮春生一拍大腿,說道:我怎麼沒想到呢?倉鼠是個無常命嘛!
接著,馮春生去前台把倉鼠喊了過來。
倉鼠大搖大擺的走到了黃書婭的麵前,接著,她渾身打起了擺子,一抖一抖的,這一看是來神了。
倉鼠的無常命上身了。
她先喊了兩句——天下太平,一見發財——然後再湊到了那黃書婭的耳朵邊上,聞了聞,接著很凶的喊道:本來要死,卻被鬼差保住了魂魄!這兩個鬼差,壞了陰曹的規矩。
接著,倉鼠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對我們說道:水老板、春哥,這女人是真的死了——魂魄一直沒有離開身體……所以身體沒什麼大毛病,再加上有“鬼差”給她“吸食穢氣”,她的身體,幾乎沒有腐化。
“隻是!那鬼差應該是半個月來給她做一次吸食穢氣,期間呢,她的內髒會腐化,但是傳不出來,得到她的耳蝸裏,才能聞出那麼一絲絲的味道——等到屍氣能從她身體裏,把屍氣盈出來的時候,那鬼差就來給她吸氣了。”倉鼠說道。
我這一聽,算是明白了。
這黃書婭,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但是有人買通了那鬼差,鬼差用“吸食穢氣”的方法,隱瞞了黃書婭是死人的秘密,也瞞過了陰曹地府,甚至連黃書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死人!
“我是死人了?”
我歎了口氣,說道:是。
“我什麼時候死的。”黃書婭一下子著急了,她說她怎麼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一個死人?
世界上最悲慘的事是啥?不是死了,而是死了,卻連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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