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賤命,抵不上她的命,她的人生,被我毀了。”小黑說。
我跟小黑說:這事就不提了,你也要死,也算償命了……我問你,你要給你做紋身,說你要到陰曹地府找到你老婆的鬼魂問一句話,你要問一句什麼話?
小黑說道:刺青師,你可知道,我這一百年來,想的最多的一個問題,到底是什麼?
“是什麼?”
小黑說:我在想,兩個人過日子,情比金堅,靠的是愛,還是肉.欲?我想問我老婆萬喜兒,他當年給我帶了綠帽子,到底是因為不愛我,還是因為需要靠大竹滿足她的欲望?或者這麼說——當年她和大竹勾搭在了一起,是因為她愛大竹呢,還是大竹滿足了她的肉.欲!
夫妻過日子,情比金堅,靠的是愛還是欲望?
這麼有哲學性的問題,我答不出來——我一家之言是,兩者皆有吧?
但要問具體的情況,隻能讓小黑下了幽冥黃泉,問他媳婦萬喜兒去吧!
我甚至有一種感覺——萬喜兒,也不一定能回答小黑的問題。
我說道:既然這事清楚了,那我給你做紋身,這紋身,叫“詭絲”,但詭絲的圖案,我得改一改,得改成這樣。
我真的給小黑,做了“詭絲”的紋身。
紋身的內容,就是一男一女,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不過,兩人的手裏,都捏著一把匕首,象征著小黑和萬喜兒的同床異夢。
兩人擁抱在一起,他們的身體上,纏著一根詭異的“紅絲”。
這根紅絲,正如小黑的問題——到底是愛,還是肉.欲?
到底是什麼,把曾經的他們,緊緊的纏在了一起?
紋身做完,我摸出了一麵鏡子,讓小黑看了看背後的紋身。
小黑對紋身很滿意,點點頭,說道:我去黃泉了——刺青師、馮大先生,柯白澤,你們待會,直接進門就行了!小弟我先走了!
說完,小黑對著自己的胸口,猛的拍了一巴掌,把自己最後一口元氣給拍散了。
他的身體,再也沒有氣息。
我則彎著腰,把小黑的身體給扛了起來,往屋子裏走,我尋思著——小黑死了,屍體還是得讓屋子裏的那個祖鬼,過過目吧。
誰讓那祖鬼是小黑的老板呢?
我們一行人,直接進了那小木屋子。
不過,那小木屋子裏,別有洞天,床前的木板下,有一個地道。
地道已經打開了暗門,我們幾個,順著那地道下去,結果到了一個巨大的、陰森的屋子裏去了。
這屋子裏,更像是什麼“邪教”的堂口。
到處都是血腥的壁畫。
入口處的壁畫,我瞧了幾眼,發現這都是怎麼刑罰人用的壁畫。
有的……是直接把人的頭皮給剝開了,往裏麵灌水銀。
有的,是直接把人給腰斬了。
有的,是直接把人的肉剁碎了,去喂羊!
我們這次要麵對的祖鬼,不是畜神嗎?現在看,他不像畜神,像邪神。
等我們徹底走進了這間堂口之後,我瞧見了六盞陰暗的長明燈。
每盞長明燈下,都用鐵鏈,鎖著一頭畜生。
這六頭畜生,就是我在“陰陽繡圖錄”裏的“畜神頁”瞧見的那六頭古怪的牲口。
六眼公雞、雙翅馬、體格強壯得像是巨人一樣的牛……等等。
我們走到了屋子裏,那六畜來神了似的,不停的掙紮著鐵鏈,他們把鐵鏈拉扯得劈啪作響。
馮春生湊我耳邊說道:這屋子裏頭的祖鬼,大手筆啊!六畜都有,跟他們家養的似的,這人的道行,得到什麼程度了?
接著,他又說:還好這祖鬼是你的老相識,免得咱們交手一場!
我說那人還不一定就是我的老相識呢!
就在我和馮春生說話的檔口,這屋子裏麵的火把,忽然全部著了!幾百根火把,把這兒點得亮堂堂的。
我也看清楚了,這周圍,更多血腥刑罰的壁畫。
那六畜,也都朝著一個方向,直接跪倒了下來。
我也朝著那個方向忘了過去,這才發現,這屋子的最裏麵,有一把太師椅。
太師椅上,坐著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人。
因為我們幾個隔得太遠,還看不清楚這個男人的模樣,等我們湊近了一瞧,差點暈過去——這個人……長相說“凶神惡煞”都算是誇他,他的長相,有點“群魔亂舞”了!
或者說——他本人,本來就是群魔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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