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柯白澤忽然暴起,直接從副駕駛位置上麵跳了起來,一把撞掉了整個車的前擋風玻璃。
然後,他穿過前車窗,坐在了車頭上麵,解下了琵琶,連續彈了兩個音符出去。
“鐺”
“鐺”
兩個音符,劃破了這個靜謐的夜空,傳了很遠。
等琴聲消失,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但柯白澤卻咦了一句,又彈了兩聲。
“鐺”
“鐺”。
又是兩個音符,夜空再次被劃破,這是這一次,我又聽見了“嗡嗡”的聲音,這是柯白澤的琴弦在抖動的聲音。
柯白澤直接從車頭退回了副駕駛的位置,跟我們說道:陣仗很大,有心之人下了套,等著我們鑽呢。
真有大陣仗?
我問柯白澤:白澤兄弟,你就是憑借這把琴,察覺出來這條小巷子下了陣仗嗎?
“是!”
柯白澤說。
這時候,坐在駕駛位上抽煙的馮春生說道:水子,白澤兄弟這把琴,很是古怪,看上去雖然是琵琶,但是……用的是古琴的弦。
“哦?”柯白澤盯著馮春生,問:馮大先生這也知道?
“廢話!”馮春生說:古琴講究七個音律——宮、商、角、徵、羽、文、武!和琵琶的音律並不一樣,古琴的聲音更加厚重,氣質更加濃鬱,聽就聽出來了……況且我剛才聽這聲音,你的這幾根弦,還有更古怪的地方……不如,說來聽聽唄。
“可以說。”柯白澤遇見了馮春生,像是遇見了知音,他說道:古有“鳳凰落”的梧桐木,有人見了,就把這梧桐木,放在黃河裏,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最後砍掉了上段,砍掉了下段,用了中段,做了一把古琴的琴架,後了這個人,把古琴的琴架獻給了“舜帝”,舜帝東西南北中,各引一氣,做出了五根弦,對應五行——金木水火土!
後來,這把古琴落到了周文王的手中,周文王為了紀念兒子伯邑考,加了一根弦,周武王伐紂,又加了一根弦,就變成了七根弦。
所以,又叫“文武七弦琴”。
這七弦琴,經過了幾千年的時光流轉……最後,成了殘琴,隻有四根弦了。
這把琴落在了東北陰人“天聾地瞎”的手上。
天聾鄭子強,地瞎秦殤兩人,對敵的武器,就是這隻剩下四根弦的“古琴”,兩人彈奏,靠音律和琴弦殺人。
後來,柯白澤出師,鄭自強和秦殤給了這位厲害徒弟一份“出師禮”,他們用七條普通的琴弦,替換了文武七弦琴上的“四根”,把那四根“古弦”,送給了柯白澤。
柯白澤現在琵琶上的四根弦,就是那四根古弦。
柯白澤說:這四根弦,音符能探鬼魅,音色分“陰陽”,如果音符遇到了鬼魅,那回來的音符,就少了一份陽氣,如果返回的音符,全是陰氣,聽到耳朵裏冷颼颼的,那就是遇上了大凶的惡鬼!
“我剛才的四個音符,全無半分陽氣,冷的我的耳朵裏都快結冰了。”柯白澤說:所以,這前麵,必然有詐!
“原來如此。”我說。
馮春生這時候,也抬頭看了一眼前方,說道:是不太正常!魚莊的中央之處,似乎有一縷輕煙,剛才我還以為是炊煙呢,隻是被燈光一打,看上去詭異而已,現在看……的確古怪了——這是陣鎖之煙。
“啥叫陣鎖之煙?”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陰陽師喜歡鑽研陣法,所有的陰陽道陣法,都不過八卦之法,八方各有一個方位,陰陽師坐在八卦之間,為的是鎖陣!鎖陣者,頭頂白煙,他指揮那白煙,白煙到八卦哪個門,哪個門就生效。
“現在看……陰陽師大平原孝來了。”馮春生說:大平原孝這個家夥,布下了陰陽道陣,等著我們幾個落網呢!
柯白澤立刻說道:大平原孝也在?那就更好了,不浪費我的力氣,我要宰的,就是他!
“少廢話,坐下。”馮春生說道:這陰陽道陣,極其凶悍暴戾!遠不是人力能敵,你柯白澤厲害?再厲害也破不了陣,還是扯呼!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人家布陣坐等我們幾個,不去,豈不顯得我們慫包了?”柯白澤說。
馮春生嗤笑一聲,說道:人家布陣,咱們直接上門落網,人家不會笑我們是慫包,人家隻會笑我們是傻.逼!趕緊走!
說完,馮春生也不管,直接打了轉向燈,掉頭離開了。
我則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的——大平原孝和龍爺,都知道今天晚上我們要動手?這莫非……莫非還真是有內鬼,把柯白澤的消息給透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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