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給他們一些錢,幫他們過好生活,其實也沒什麼?可是這樣下去,真的是長久之計?
我的兄弟,有兩撥,一波是陰人,一波是刺青師,陰人兄弟跟著我出生入死,通過處理陰事賺的錢,補貼到刺青師兄弟的身上,時間久了,陰人兄弟們會不會心生芥蒂?
所以我要給刺青師兄弟,找一條很賺錢的路——就是一炮打響“紋身館”的名氣。
紋身館有了名氣,兄弟們做刺青的勞務費,自然水漲船高,做正統刺青的客戶,也會越來越多!
我要為他們爭取更多,因為他們喊我老大,喊我“水哥”,這就是我的責任和擔當!
所以,現在,為了錢,也為了臉!我必須要站出來,用強硬的話語,表達我的態度,也算為兄弟出頭。
莫子茹聽了我的話,連連點頭,一招手:跟我走,我幫你爭取一個機會。
莫子茹帶著我出了休息室。
那五位還沒走,電視台的牟台長直接說道:莫導,我們等你呢,你們出來了,我們就散會了,那個小夥子,今天的事就算了,往後注意些,人不夠圓滑,總是要碰壁的。
我嗤之以鼻,反駁的話還沒出口,莫子茹直接走到了牟台長的麵前,說道:牟台長!對不起……我想,我可能要辭職了,這次電視台紀錄片的任務,我隻怕完不成了。
“咦?”牟台長盯著莫子茹,問:你可是電視台裏最有才幹的導演,可不能撂挑子啊!
其餘幾人也有些吃驚莫子茹的反應,明顯莫子茹是為我出頭,代價還很大,幾乎是用自己的前途,跟牟台長逼宮。
別說他們奇怪了,就算我也很懵啊,我昨天還以為莫子茹對我態度不怎麼好呢,想不到她今天這麼幫我出頭?是因為我救了莫子茹的命?
莫子茹加重了聲音,對在坐的五位說道:田教授,樓指導,牟台長、甘台長,王局長——我是很尊敬你們五位的!但是今天,我卻沒有被尊重——我這麼多天,到處去挑選優秀的手藝人,我找到了一位,就是我身邊閩南刺青的傳人——我認為他是非常合適來做這一次的紀錄片的,但是……你們甚至連他的作品都沒看一眼!你們沒有尊重他,也就沒有尊重我,不信任我,既然我們雙方缺乏信任,那我拍出來的紀錄片,你們自然也不會信任,與其後期的不信任弄得我們團隊分崩離析,不如就此別過,大家都留下一個好印象,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前天第一次見到莫子茹的時候,就覺得莫子茹很幹練,但想不到她這麼有魄力,說話鏗鏘有力。
牟台長當然不想因為得罪我這麼一個小小的手藝人,損失旗下的大將,他嘿嘿一笑,裝作剛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說道:要不然……還是看一看這小夥子的作品?反正也不耽誤功夫嗎?
田教授哼了一聲,沒說話。
王局長也沒說話。
一直挺站我的樓指導站起來打著圓場,說道:看一看作品吧,都來了閩南,就看一看閩南的紋身,也許和幾位以前見到的紋身,真的不太一樣呢?
說完,樓指導擺了擺手,讓莫子茹去喊人。
莫子茹把白小草和徐老師帶了進來。
白小草的刺青叫“神的翅膀”,徐老師的紋身叫“竹山老漢”。
在左的五人,正副台長依然沒有什麼表示,但那旅遊局王局長作為一個外行人,也為了報複我剛才的狠話,直接擺手:我覺得這倆紋身都很普通。
“哇,這麼好的紋身,你說普通?”樓指導笑著搖了搖頭,他最欣賞的就是秋末刺出來的“神的翅膀”的紋身:從光影的表現、細致的紋理,都太強大了,這副刺青的刺青師,手法真的厲害!人皮上作畫,能拿捏得這麼好,手段妙極了。
樓指導懂行,旁邊那高傲的田教授其實也懂行,他人傲慢了些,但鑒定水平還是很高的,他就看了“神的翅膀”一眼,立馬說道:你那副紋身的筆畫,我想起了我的一個學生,秋末——他最擅長用細膩的筆鋒,還原真實的質感,我後來聽說那秋末也去搞紋身了,想來,這幅神的翅膀的紋身,應該是出自我那學生的手筆,對嗎?於先生?
田教授剛才的高傲,被我們店的紋身作品打掉了一些,把我的稱呼從“小夥子”變成了“於先生”。
我對田教授點頭,說道:沒錯!是出自秋末的手筆。
田教授對我笑了笑,繼續陶醉的看著於波的作品《竹山老漢》,一邊看,一邊評價著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