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春生掰著手指,開始說道:有這麼多的事啊……那咱們捋捋——白衣獠對你又愛又恨?如果他是你的童養媳,這事說得過去,沒你,沒準人家早就投胎了……撫摸你的靈位,也正常,在人間,你給他立靈位,他也得給你立靈位啊!
“他和你有梁子……廢話,不給你當童養媳,現在日子多快活啊?和你師父有梁子的話?估計是白衣獠怨恨他被你師父,強行跟你結合在一起了,配了陰婚。”
似乎這一切,都說得過去了。
莫非——白衣獠就是我的“童陰媳”?
我問馮春生:我童養媳,怎麼著也得是個女人吧?我師父不可能給我配個男人當我的媳婦啊?
“一個無道惡鬼,扮成一個男人,讓你看不出來,那不是輕輕鬆鬆?”馮春生說:其實現在,咱們誰都不知道,白衣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我捏緊了拳頭,搖了搖頭,說:我還是不太信!
馮春生說:沒讓你信,就是說有這個可能——白衣獠,有可能是你的童養媳——是你的鬼媳婦。
“但是,白衣獠是不是你的鬼媳婦呢?很多的證據都指向“是”,但是……有一件事,解釋不通。”馮春生說。
我問馮春生:什麼事?
馮春生說:如果說白衣獠真的是你的童養媳,為什麼他要在閩南,搞下這麼大的組織——他搞這麼大的組織,又是為了什麼?還請人當他的陰山大司馬,這手筆,玩得太大了吧?
“所以我說不是嘛。”我對馮春生說。
馮春生搖搖頭,說:依然不確定啊,那白衣獠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以後再說唄——反正那柳飄飄也說了嘛——往後啊,你們還是有緣分碰上的,千裏姻緣一線牽,到時候是不是白衣獠,一目了然。
“哎!那就等等吧。”我如此說道。
話說……封門血咒的事情結束了……柳飄飄離開,纏繞了於家堡很多年的詛咒沒有了。
不過,在柳飄飄離開後的第二天,村裏出事了。
村裏的大村長和三村長死了,和他們死在一起的,還有二村長網吧的網管於思維。
他們的屍體,都被擺放在村委會裏的大寫字桌上。
三個人屍體的骨骼,都是斷裂的,尤其是胸部和腹部,骨骼斷裂得不成樣子。
村子裏報了警,後來法醫也來檢查了,還出了一個檢查報告。
檢查報告上說——於思維、大村長、三村長,都是被超大的蟒蛇給活活纏死的。
渾身的骨骼,都是蟒蛇巨力纏繞的時候,給勒斷的——不過,在我們村子周圍,從來就沒有那麼大型的蟒蛇——這三個人的死,也成了公安局裏的一樁懸案。
……
封門血咒落聽,我們幾個,都圍在一起喝了幾個小時的酒,就著火鍋,那叫一個痛快。
詛咒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我們五個,我、陳詞、柷小玲、馮春生和陳雨昊,聚會得很愉快。
陳雨昊的精神頭,好了一些,但還是會經常陷入到十分恐懼的情緒裏麵。
陳詞還偷偷跟我說了陳雨昊的一件事。
在婁靜遇害的那個下午,陳雨昊不是指著婁靜說“孩子不能死……孩子不能死”之類的話嗎?
這事我和馮春生,都以為是陳雨昊預感到婁靜的命案,但陳詞說,她給陳雨昊做心理治療的時候,經常會提到這句話……足以證明,陳雨昊的心裏,是藏著類似的事件。
至於更深的,那我們就不明白了。
不過陳詞的心理治療現在看是很有效果的,那就接著做唄。
我打算明天,先去涓水河裏,把曾經“毛屍子”跟我說的一個“油紙包”,給撈出來,看看那玩意兒到底是什麼。
要說我也是一個說幹就幹的人,第二天上午,我起了床,就喊著馮春生跟我一起去撈“油紙包”。
馮春生說他不去,天寒地凍的,還要下河——這不是找罪受嗎?
我說不怕,村子裏有潛水的衣服,我給你借一套。
馮春生說那涓水河得有多深啊?還特麼有潛水服?
我說是我們村子裏有人在縣裏水庫那邊當“救生隊”,家裏有一套行頭,我借過來就可以了。
“那成。”馮春生聽說有潛水衣,才決定下河。
我先去借衣服,我直接跑到了六樓,準備找救生隊的老胡借潛水衣的,但這時候,有一個瘸子,和我擦身而過。
我猛地回頭,去看那瘸子,這人——好像不是我們這兒的人啊!
整個土樓裏的人,我都認識,忽然來了一個我不認識的,讓我有點紮眼——另外,我的心裏,還蹦躂出了另外一個詞——苗疆殘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