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話,我說道:我昨天,差點被一人頭蛇身的怪物,給帶到了鬼門關裏去了!
“你又是誰?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蟒無極直接噴了我一句。
馮春生給蟒無極介紹,說道:大仙說笑了,這位是陰陽刺青師——於水,陰陽繡獨步天下。
“哦?”蟒無極盯著我說道:陰陽繡的香火竟然還在延續?不錯,不錯……不過,也不知道小兄弟的陰陽繡,又是什麼道行?
我盯著蟒無極說:道行不深,陰陽繡並不會全本。
蟒無極聽了,歎了口氣,說:我閉關的時候,也聽到了外麵的消息,說陰陽繡家道中落,全本陰陽繡,早就不見了蹤影,剩下的就是一些孤篇——可惜,可惜……陰陽繡,那也是了不得的陰術。
我對蟒無極說道:但是……我自己領悟了鬼紋身的做法——我能做出小鬼紋身,讓普通人,擁有陰人的能力。
我現在其實看出來了,這和蟒無極聊天啊,首先得把自己的價值說出來,自己的價值越大,蟒無極才會越忌憚我們,待會要出手辦我們於家堡裏的柳仙,才會越發的公正。
所以我也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蟒無極一聽,頓時站直了身體,雙手拱手,對我說道:失敬失敬,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小兄弟這本事,厲害,剛才我蟒無極冒犯了,恕罪。
我說大家都是江湖人,咱們閑話少敘,說說正事吧,怎麼辦我們於家堡的柳仙?
我伸出了三個手指:先不說於家堡柳仙在以前殺過多少人,我就說這兩天,我們村子裏,三個人死在了柳仙的手上,其中還有一個人,是我表妹。
蟒無極臉色一變,說道:朝廷沒了的時候,我就發了告示,柳門弟子全部回東北,閉關修煉,難道還真有這麼不知死活的東西?冒犯了陰陽刺青師?這可真是該死。
“我來喚他出來。”
蟒無極話音一落,一腳跺在了地上,吼道:蟒無極在此!柳家弟子給我滾出來!
“蟒無極在此!柳家弟子給我滾出來。”
“蟒無極在此!柳家弟子給我滾出來。”
他一連吼了三句之後,於家堡裏,傳出了一陣女人的哭聲。
哭聲如泣如訴,如怨如慕,氣氛頓時淒慘了不少。
蟒無極吼道:外麵何人在哭,可是我柳門弟子?
“正是。”
外麵的女人哭道。
蟒無極一抬手:報上名來。
“柳門第五門,柳飄飄。”女人說道。
蟒無極又問:朝廷沒了的時候,我可說過了……所有柳門弟子,盡數給我回柳門,你為何不回來?
柳飄飄說道:那時候,弟子被人封住了,心有餘力不足!
“你為何而封?還不是禍亂鄉村?”蟒無極又說:柳家弟子是野仙,既然是野仙,那就不是一般精怪,不做那吃人肉,喝人血的事,我們修煉,受百姓香火,希望有朝一日,從野仙煉成正仙!
這個是真的,東北一帶,很多人家裏不擺菩薩,擺保家仙。
保家仙就是各路野仙。
現在的東北,也到處流傳著“野仙”的各種“英雄”段子。
柳飄飄再次哭道:飄飄禍亂鄉村談不上,但確實殺了不少人,但飄飄殺人,皆有緣由,也有因果!
“有因果?”蟒無極問。
柳飄飄點頭。
蟒無極說:那你過來見我,何必在外哭訴垂淚!
“對不起柳門的各位前輩,所以不敢來見。”柳飄飄說道。?蟒無極說:無妨,如果是為了因果殺人,我蟒無極不怪你!
我一聽,差點暈了——這蟒無極開始護短了嗎?
這蟒無極的話音一落,一位穿著紅色長袍的女人,走了出來。
女人人頭蛇身,扭著腰肢,在地上遊了過來。
她右手提著紅色燈籠,到了蟒無極的麵前,欠身說道:見過柳門第一仙。
蟒無極詢問柳飄飄:你有什麼因果。
“我因情而殺人,殺的是負心漢,宰的是無情人。”柳飄飄如此說道。
蟒無極眯了眯眼。
好家夥,這柳飄飄血口噴人啊。
我直接望向了柳飄飄:你少來……當年我們於家堡十二個女人懷孕,最後都難產死掉,我們於家堡的族長,挖地三尺,找到了你這隻作妖的黑蛇,才把你殺掉的,要說因果,也是我們於家堡先有的因!
柳飄飄的嘴角,掛著一份冷笑,問我:你說的這事,從何而來。
我說我們於家堡的家譜裏寫的。
“家譜裏寫的事,就一定是真的嗎?”柳飄飄如此問我。
我還想反駁,卻竟然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