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大步走出了門。
柷小玲問我:你去哪兒?
我說我去祠堂。
“等等我,我也去。”馮春生估計怕我一個人想不開,也跟上了。
我們兩人才出了門口,走廊裏,馮春生問我:水子,你去祠堂幹什麼?
“我去查我們於家堡的家譜。”我說。
這個柳仙,和我們於家堡淵源很深,我想,在家譜上,應該能查到點什麼……而且,我要查的事,和“蛇仙”有關係,我估計好查。
先把這作亂於家堡的野仙給查明白了,要辦掉這柳仙,那也好辦很多。
馮春生說有道理。
不過,我們倆到祠堂裏的時候,就我一個人在查家譜,至於馮春生,他在給東北陰人大金牙打電話。
他說大金牙和東北野仙打了很多年的交道,既然是“柳仙”搞得鬼,那就讓大金牙和東北“柳門”的野仙大佬,溝通溝通,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對付柳仙的辦法。
我說行!
於是,我和馮春生兵分兩路,我在查家譜,馮春生給大金牙打電話。
我一查,就查到了晚上日落西山的時候,一本本的家譜打開,一次次的失望。
好在,太陽下山的時候,我還真的找到了。
我找到了於家堡裏“蛇仙”的事了,在家譜裏,有著寥寥數筆寫下了這件事,但是,已經將當年的事情的輪廓,勾勒了出來。
這事是怎樣的?
大概在五六百年前的時候,於家堡的土樓剛剛做起來,於家的人也住進了土樓,當年,有十二個女人,同時懷孕……當時,人丁興旺是特別大的事,一次十二個女人懷胎,那家族裏的人,自然是小心照顧,也開始準備慶祝儀式。
如果這十二個女人,能夠誕下六個男丁,那又能把家族擴大一些了。
不過,那十二個女人在進入臨盆期,集中到了一起,準備生產的時候,全部因為難產,死掉了!
十二個女人,同時難產,死掉!
這在土樓裏麵,可是天大的事了。
當時土樓的族長,很不能理解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他找來了一個道士,讓道士來幫忙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土樓的風水,出了問題。
那道士一查,用那風水羅盤轉了一圈之後,指了指土樓的院子,說地下有東西,讓族長帶著人來刨。
族長聽了,立馬帶著族裏的男人挖地,結果,從地裏,挖出了一幅石頭棺材。
家族裏的人又把棺材給掀開,結果——發現棺材裏麵,躺了一隻黑色的長蛇。
長蛇的腰圍,像是一頭小豬似的,躺在棺材裏動都不動。
那道士說,就是這妖蛇作法,害得於家堡的十二個女人同時難產的。
族長帶著族人,刀劈斧鑿,把那黑色長蛇,給搗成了肉泥。
這事在家譜上,就這麼結束了。
我感覺,也許就是那時候,引來的詛咒吧。
我把家譜合上,恍如隔世。
原來,於家堡數百年前,竟然出土了一頭黑色的“蛇仙”,估計就是那蛇仙的殘魂,一直在詛咒著於家堡呢。
我差不多查清楚了詛咒的事,又去找馮春生。
馮春生坐在祠堂的門檻上抽煙。
我拍了拍馮春生的肩膀,說道:春哥,事情搞定了……我查出來了,我們於家堡啊,數百年前,得罪了一條大蛇——大蛇死去,詛咒出現,還真是柳仙搞得鬼!
馮春生點點頭,扭過頭,看向我,說:今天晚上九點,我們用薩滿的方式來請神。
“請神?”我問馮春生:請什麼神啊?
馮春生說:請柳門仙家。
他說他和大金牙談好了,大金牙跟柳門的仙家打了個招呼,讓他們過來主持公道,看是柳門仙家清理門戶,收了於家堡裏的柳仙,還是柳門的野仙來講和,讓我們雙方罷手。
當然,大金牙招呼打好了,我們這邊,馮春生還得做個“請神”的術,把排場鋪開,請柳門仙家大駕光臨。
我問馮春生:你會請神嗎?
“不會啊!”馮春生說:不過大概流程,大金牙跟我說得很詳細了,反正就是一個過場,形式大於作用。
我說那還等什麼,先回家準備準備……晚上,咱們要和於家堡裏的“柳仙”,扯個排場了。
很快,我們兩個,回了家。
在我們回家的時候,路過了二村長開的那個網吧,我瞧見,大村長和三村長,都鬼鬼祟祟的躲在了裏麵,交頭接耳,不知道說一些啥。
我心裏立馬明白了——這大村長和三村長,真的都不是什麼好鳥……不過沒關係了,等於家堡的詛咒搞定了,我一定要收拾這兩個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