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力當時罵道,說這都是裝神弄鬼,妖言惑眾,他就不信這個邪。
當天晚上,他借著酒勁就出門去了。
說來也怪,當天他一出那土樓的大門,土樓大門自動關上了,沒有打“門閂”,但是好幾個成年人,怎麼扯都不能把門給扯開。
等到第二天,有人在土樓的頂樓角落裏,見到了死去的於大力。
於大力渾身蒼白,偏偏肚子拱得老大,像懷了崽似的。
有人把於大力的肚子剪開,發現他的肚子,被人縫進去了一個羊頭。
自此,那詛咒的事,立馬在土樓裏,讓所有人深信不疑。
大村長說到了這兒,又說:從那之後,怪事連連,經常有人死去,死去的時候,都是肚子老大,裏麵被人縫了什麼東西似的。
三村長也說:就是因為這個,我們村裏就找人去請高人了,結果請到了你師父。
我說我師父怎麼說。?
大村長說我師父在土樓裏到處檢查了之後,說於家堡的土樓,其實有一個穿越千年的詛咒,而且,當年的詛咒,被高人給鎮住了,不過,在我們土樓裏,有一個九陰鬼命的小孩出生。
這小孩,陰氣太盛,直接把那封鎖詛咒的“物事”,給衝撞掉了,於是,詛咒重新開始裂籠而出,重新在土樓裏麵害人。
我師父就用刻了陰陽繡的木牌,埋在了土樓的地下,擋住了“詛咒”。
我師父還跟當時的村長說:二十年之後,這塊木牌,就會失去作用,到時候,是惡鬼出籠,還是一切相安無事,聽天由命。
“如果二十年後的年關,雞下水、狗爬樹、涓水河裏的魚兒倒著遊,那詛咒,多半要發生。”我師父除了說了這些征兆,還跟村長說,說伴隨這些征兆,還有可能有一個女人,提著燈籠,站在土樓的大門門口。
一旦這些征兆,全部出現……我們村子的詛咒,就會卷土重來。
為了對抗這個詛咒,我師父還跟村長偷偷的說:如果詛咒再來,第一個法子,斷生人,釘死魂,在院子裏,釘上一個死魂,死魂用來看門,看住詛咒,不讓詛咒複活。
大村長說:雞下水、狗爬樹、涓水河裏的魚兒倒著遊,都發生了,也有小孩在土樓的門口,或者走廊裏麵,都曾經見到提著燈籠的女人。
這明顯是詛咒卷土重來了。
於是,村長就動用了我師父留下的陰術,把“阿香婆”做了陰術,釘了死魂,當成了看門的“死魂”。
但是,做了陰術的阿香婆,也似乎對詛咒並不管用,不然就不會在一夜之間,婁靜和二村長,全部慘死。
大村長又說:當年你師父還說了,說如果詛咒依然擋不住,那就隻能讓他徒弟上,他徒弟會陰陽繡——陰陽繡,繡陰陽,生死富貴,出入平安,這詛咒,隻有陰陽繡人能辦住!
這說來說去,最後還是繞到我身上來了。
我點點頭,對大村長說:我師父,沒有說過詛咒到底是怎麼產生的嗎?
“沒有!”
大村長說。
一旁默默聽著的馮春生說道:水子,你師父估計也不太了解這個詛咒……如果了解,那就可以消滅掉這個詛咒,而不是二十年的鎮壓!
我吸了一口涼氣。
我想起了那夏背後的紋身。
那夏背後的紋身,叫“黃山昆侖望佛陀”,當年我師父給那夏做的紋身,但是……最後一筆,留給了我來點。
算是我師父做初一,我來做十五。
這一次於家堡詛咒的事,又變成了這麼個模樣——我師父做初一,我來做十五。
大村長和三村長這時候已經起身準備離開了。
大村長說:我知道的事,就這麼多,全村老老小小的性命,都仰仗水子你了。
我拍了拍桌子,歎了口長氣,說:我盡力!
“再見。”大村長他們走了。
馮春生問我:水子,我問你……你的五大命劫是什麼來著?
“我隻知道四個的名字,第一個叫封門血咒,第二個叫女童陰屍,第三個叫苗疆殘巫,第四個叫黑毛棺槨。”我對馮春生說。
馮春生點了點頭,說道:我估計這個於家堡詛咒啊,是你的命劫——封門血咒——半夜不能出,不能進土樓,這不是封門是什麼?
我捏了捏拳頭,說道:是啊……於家堡詛咒就是我的命劫——封門血咒。
“既然是血咒,那就難辦了。”馮春生說道:既然是血咒,那就難辦了……血咒不好破。
我問血咒大體是個什麼東西?
馮春生說:僵屍你知道嗎?
我說知道啊。
“僵屍就是血咒作用下的怪物。”馮春生說:一滴陰陽血,封住一身妖孽造化——這僵屍是在瀕臨死亡的時候,被一滴冤孽陰陽血,封住了嘴唇,也封住了身體裏麵的最後一口陽氣,就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