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一起衝下了樓,衝到了院子裏麵。
土樓的院子非常大,說是一個院子,不如說是一個大操場。
在大操場裏麵,圍了不少人,都是被下麵好事者喊出來的。
二村長出事了!出什麼事了?
院子裏麵的人,水泄不通,嘈雜得不行。
我帶著柷小玲他們開始往裏麵擠。
我們還沒擠進去呢,結果有人就在議論。
有些人說二村長是掉到井裏麵淹死了。
有些人說二村長在井裏麵喝了一晚上的水,肚子都喝得老大了。
還有的人呢,在說二村長可憐,這都快過年了,兒子、兒媳婦都回家了,結果鬧了這麼一出,年還沒過,人沒了。
還有的人呢,開始傳言,說昨天晚上,有人瞧見二村長網吧的網管於思維,偷偷摸摸的出了網吧,會不會是於思維把二村長給推到了井裏麵,就是為了貪二村長的錢。
二村長開網吧嘛,在我們土樓裏,賊有錢。
不過,我卻知道,於思維的偷偷摸摸,和二村長的死,並沒有任何關係。
大家議論紛紛,很快,我們幾個,也到了人群中間,看到了躺在了地上的二村長屍體。
二村長的屍體浮腫,肚子奇大無比,把他的衣服,給崩得很緊。
馮春生看了二村長的屍體,趴我耳邊說:二村長啊……不是人殺掉的。
“你看出啥來了?”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讓我好好看看二村長的眼睛。
我仔細看了一眼,立馬明白了馮春生是啥意思了。
我在老家的時候,經常晚水嘛,有時候去水庫那邊遊泳,水庫裏淹死的人多,我也見過淹死的屍體,淹死的屍體,眼睛會凸出來,眼球裏全部是血絲,但是二村長的眼睛,和正常人差不多,他絕對不是淹死的——二村長昨天違反了禁忌,明明是出了門,但現在,卻被我們在水井裏發現了屍體,這也絕對不是人能夠辦得到的。
在我和馮春生暗中觀察的時候,忽然,大村長拿著喇叭站在了二樓,他喊了起來:大家先離開,保持秩序,各自回家,給二村長一點點尊重。
土樓裏麵的人,很講究秩序,大村長發話了,也都不逗留了,該回家回家,該幹啥幹啥!
我也跟著馮春生幾個準備回去,大村長忽然喊我:水子,你和你的朋友先別走。
我抬頭看了大村長一眼。
大村長的表情,帶著一些乞求,估計是想留我下來幫忙。
我點點頭,和馮春生、柷小玲、陳詞站在了一樓的屋簷下麵抽煙。
很快,大村長下了樓,他走到了我的麵前,對我說:早上那會兒吧,我威脅你了,實在對不住,你幫我檢查檢查二村長的屍體,至於你說的於家堡的詛咒的事,也確實有……我會把我知道的,告訴你,行嗎?
“大村長,你這開始否決,現在又承認,你這玩的是哪一出啊。”我問大村長。
大村長歎了口氣,說:詛咒這事啊,其實幾個村長心裏都有數,但是……誰也不承認,畢竟比較虛幻的東西,但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人了,我不得不承認了。
“於家堡詛咒,如果發生了!可能要死很多人。”大村長一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現在全村子的人都知道——你於水,是有本事在身上的,陰陽繡,繡陰陽,生死富貴,出入平安,你有這個本事,來拯救整個於家堡的人,同時,你還有這個義務?
“哎,大村長,我要是用我陰陽繡的本事,來救村子,那也是我仗義,但救村子這事,可絕對不能算是我的義務啊。”我對大村長如此說道。
大村長背著手,走向了二村長的屍體,同時,對我說道:水子!你是有所不知啊,當年你師父為什麼在咱們土樓,收了你當徒弟?這裏麵,是有說道的。
我一聽,感情我陰陽繡的手藝、我師父,和村子的詛咒,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這個我倒要聽聽了。
“先把你二村長的屍體檢查一下吧。”大村長說完,找了幾個人,把二村長的屍體,抬到了二村長的網吧裏麵去了。
我有一些事,也想詢問大村長,也跟著過去了。
網吧現在清了人,我們幾個把門關上。
整個網吧,就剩下了我、柷小玲、馮春生和陳詞,還有大村長和三村長。
我們六個大眼瞪小眼。
最後,柷小玲首先打破了沉默,說道:還是把大村長的肚子打開看看……瞧瞧裏麵是啥吧。
大村長和三村長木訥的點頭。
剛才我和馮春生,都稍稍按過二村長的肚子。
他的肚子裏,是真的有東西,絕對不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