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辦?”我問二村長。
二村長說:這樣……咱們今天晚上這麼辦,你先在於思維的嘴裏塞一團襪子,別讓他吱聲,然後吧——把婁靜這床上的被褥給掀了,收起來,別讓血腥味引起大家的注意!明兒個,我們三個村長碰頭,再說今天這樁殺人案!
“這不報警,反而引入私刑,是不是不合適啊?”我問二村長。
二村長說:多事之秋嘛,非常手段而已!行了行了,水子,你就按照我說的做唄——別扯鹹淡了。
我說行!
我和馮春生開始收拾婁靜那血呼啦差的被褥,當然,首先馮春生得把那個死嬰,給抱起來放到一邊。
他做這事的時候,不停的說著“晦氣,晦氣”之類的。
柷小玲則直接抓過一團抹布,往於思維的嘴巴裏麵塞。
本來,按照二村長的意思,我們做完了這些,就可以回去睡覺的,但是……多事之秋嘛,在我和馮春生把血被褥從婁靜的身上拿開的時候,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我的乖乖!
我和馮春生、二村長,都跑到廁所裏麵吐去了,唯獨就看慣死屍的柷小玲沒吐。
我們三個在廁所裏,那是嗷嗷的,搶著廁所吐。
為啥這麼吐?
因為那婁靜的死法,實在是太殘忍、太過於血腥了。
我們本以為,殺了婁靜的凶手,隻不過是把婁靜的肚子剖開,然後把裏麵的兩個月大的胎兒給拿出來了。
卻沒成想……凶手從婁靜的身體裏麵拿出了胎兒後,還往裏麵縫進去了什麼東西。
我們瞧見,婁靜的肚子上,有許多粗糙的針腳,還在往外翻的傷口,和一隻沒有縫進去的人手,那手比較小,像是一隻小孩子的小手,看上去慘白、骨瘦如柴的樣子。
初略一看,還以為婁靜的肚子裏長出了一隻手呢。
至於婁靜的肚子裏麵,還有什麼,那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我吐得差不多了,就問二村長:二叔,你說今兒個這事,還按你開頭說的辦不?
“絕對不能了。”二村長說:這事太血腥了,不行,不行,你們在這兒看著,我現在就去把兩個村長給請過來……這事鬧太大了!
我說行。
接著,二村長起了身,踉踉蹌蹌的出門去了。
估計今天晚上,二村長是被我們把他玩遊戲的興致全給搞沒了。
等二村長走了,我則看著被塞了抹布的於思維,歎了口氣,說這小子和婁靜到底什麼仇什麼怨啊……搞得這麼大?
柷小玲則對我說:水子,我覺得吧——這事八成不是於思維幹的。
“不是他幹的?”我指著於思維說:你瞧瞧他的手,全是血水,他身上也是……
“是他動的手,但腦子不是他。”柷小玲說:他應該是被人給控製了。
接著,柷小玲問我:水子,你聽我說啊,我問你一句,這於思維學曆高嗎?
“不高!從小就跟人打架鬥毆,小學沒讀完就沒讀了。”我說。
柷小玲問我:他字寫得怎麼樣?
“爛。”我說。
我有一次,去網吧上網,於思維找我借五百塊錢,我讓他給我打個借條,他的字我那時候就見識過,那真是“一橫一豎”寫得像“一撇一捺”,歪得不成樣子。
柷小玲說:那就對了,你們跟我來。
說完,柷小玲把我們帶到了內室,打開了內室的燈。
這時候,我瞧見內室的牆壁上,盡是用鮮血寫成的符籙。
這“符籙”,馮春生也認不出來。
“剛開始咱們沒開燈,沒看出來。”柷小玲說:剛才你們去吐的時候,我打開手機,進來瞄了一眼,發現這些符籙,可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寫得出來的……對嗎?馮大先生?
馮春生說是的——這些符籙,應該是屬於另外一個體係的符籙,不是道家的符籙,不然他不會一個字都不認識,需要點本事才能寫出來。
接著,馮春生還說:而且,這些符籙寫出來的,字體非常漂亮,手上有功夫。
“怎麼說都不可能是於思維那個網管寫得下來的符籙。”馮春生對我說。
我尋思了一陣,說道,難道是某個髒東西,控製了於思維,殺了婁靜的?
會是誰呢?
我正琢磨呢,忽然,馮春生一拍大腿:完了完了!才想起來,二村長可能要出事。
“怎麼了?”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你忘記了,咱們下午來這兒,已經不止聽了一遍——晚上十二點鍾以後,不能出土樓——你看看表,現在幾點了……村長要去找另外兩個村長來這兒碰頭,是不是要出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