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大先生苦笑,說:你家離我家才多遠,開個車,半個小時就到,這麼一點時間都沒有啊?你小子心不誠啊?
我對墨大先生說:墨大前輩誤會啦,我是回老家了!
“什麼?你怎麼會回老家的?”墨大先生忽然在電話裏質問我。
我撓了撓頭,說道:您這問得有水平啊,這都過年了嘛,我不回老家,我能去哪兒啊?當然是闔家歡樂,共度團圓夜啦。
墨大先生有些著急的說:你怎麼就回去了?這個慘了,慘了……詛咒!知不知道什麼叫詛咒!
我聽了墨大先生的話,又下意識想起了白衣獠的話——隻要你回家——五大命劫立馬開啟。
我還記得五大命劫的第一個,叫“封門血咒”。
這封門血咒的命劫到底是什麼我不太清楚,但是聽名字,應該和詛咒有很大的關係吧?
我連忙問墨大先生:墨大前輩,你似乎知道什麼?
“你現在在哪兒?”墨大先生問我。
我說我已經到了“於家堡”土樓了。
剛才墨大先生和我通電話的時候,我們的車離於家堡也就兩三公裏了,這打了幾分鍾電話,於家堡已經出現在我麵前了。
墨大先生歎了口氣,說道:哎!那你既然回了家,那就千萬不要回頭了——沒過完年,千萬不要來市裏,記住了。
我問墨大先生:墨大前輩,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暫時先別問吧,沒出大事就不要問。”墨大先生說:你們於家堡……哎……算了算了,出了事再給我打電話,沒出事就算了啊。
“哎!”我把墨大先生的電話給掛了,然後對馮春生和柷小玲說道:春哥、小玲,白衣獠說的是真的!
“什麼真的?”柷小玲問我。
我說我的五大命劫,估計已經開啟了。
“什麼?”柷小玲先是一愣,接著又說:來就來,怕什麼。
馮春生也歎了口氣,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下車吧。
我則打開了門,跟陳詞他們說:你們先扶著小雨哥進於家堡的門,我先去把車停一下。
“好。”陳詞他們點了點頭。
我們這土樓啊,住的人特別多,像是一個超級大的城堡——但現代生活,有一些不方便,現在家家戶戶都買車嘛,停哪兒?停土樓的大院裏?大院裏是休閑放鬆用的,有時候大家還在大院裏煮飯,自然不能停了。
於是村委會幹脆在土樓後麵七八百米的地方,搞出了一大片空地,專門用來停車的。
這空地停車,外地人不讓停,必須是本村子的人去提車。
我雖然沒考到駕照,但我也是跟著春哥練過開車的人——隻是沒空去駕校而已。
我把車子開到了停車場,保安於小壺抬起了杆子,跟我打著招呼:喲——小水,回來了?聽三爺說了,說你小子在城裏混得可好啊,說你跟市公安局的副局長那都是稱兄道弟的。
於小壺一遍給我抬杆,一邊下來給我遞煙,他是我小學同學,一層樓住的朋友,他學曆不太好,也不敢去外麵打工,就在村裏停車場當了保安。
我接了煙,說瞎混混,談不上好壞!
“不說了不說了,來年抬我一樁啊,都是鄉裏鄉親的,想跟著你賺錢唄。”於小壺跟我客氣的說。
我說沒問題啊——來年再說嘛。
“那你先忙。”於小壺對我笑了笑:晚上一起喝酒。
我說行。
接著,我繼續開車,於小壺在我後麵喊:對了……小水,晚上超過十二點不能出門啊,出門要出事的叻。
我回頭,看向於小水,問:咋回事呢?
“反正就別出門。”於小壺神神叨叨的說,搞得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搖搖頭,繼續開著車子找停車位。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位置,停住,熄火,拉手刹,然後準備下車的,就在這時候,我聽見乒乓一下,發出了一聲脆響。
我連忙扭頭,發現一隻鷓鴣,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撞在了我的車窗上麵,把我的車窗給撞出了一條小小的縫。
於此同時,不少的鷓鴣血糊在了車窗上麵,有些鷓鴣毛,被鷓鴣血給黏住了。
我心裏這個惱火啊——這鷓鴣怎麼亂飛?
我從手套盒裏麵,拿出了一根毛巾,準備開門擦玻璃的。
結果,我剛準備開門,我發現,車門上的血跡……動了。
那血跡竟然自顧自的開始流動了起來,頗像我陰陽繡“陰魂認主”的時候,指血在鏡子上麵流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