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沉吟了片刻,有點不太好意思的跟陳詞說:陳詞博士,是這樣的,我現在懷疑一個人,有另外一個身份。
陳詞說:我明白,你懷疑那個人的內心,住著另外一個人?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我對陳詞說。
陳詞點點頭,說:那你想證明一點什麼?
“我想證明,那人的確是內心住著一個截然不同的他!他是一個偽裝者。”我對陳詞說。
陳詞想了想,說:那好辦……你把那人帶過來就可以了。
“不會用催眠吧?”我在想,如果塗鴉真的是陰山大司馬的話,以他的道行,能害怕催眠?
陳詞嘿嘿一笑,說:根本就不用,因為你的要求很低嘛,你就想讓我證明,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在撒謊,或者說是不是在偽裝?對不對?
我說對啊!
“那這個很簡單,我采用心理學上一個非常基礎的理論——是與非。”陳詞說。
我問什麼叫“是與非”。
陳詞說全世界,所有的問題,都可以用兩個答案來回答,一個是“是”,一個是“不是”。
你早上是不是吃飯了?答案有兩個——“是”或者“不是”。
你是不是談女朋友了?答案也兩個——“是”或者“不是”。
陳詞說:心理學這個東西,就是把複雜的人性心理行為給簡單化,規律化,所有的問題,都可以歸類為兩個答案——是或者不是,這就是“是與非”,你要我證明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偽裝者——也很簡單,就是兩個答案,是或者不是。
“我要證明這兩個答案,很容易。”陳詞說。
我一聽陳詞這打包票的模樣,都不敢相信了,就說:真的?
“真的!”陳詞說:心理學是很神奇的嘛。
“那個人是高手。”我對陳詞說。
陳詞說在她的眼裏,沒有高手和低手的區別,她眼裏隻有正常人和不正常人的區別——隻要是正常人,百分之八十的心理活動都和普通人一樣。
我聽陳詞這麼有力的保證,心裏竟然有些放鬆,說:你真的沒問題?
“當然啦。”陳詞扶了扶黑框眼鏡,扭動著腰肢,去了她的辦公室:把人帶出來玩……要想不露馬腳,就得找個好理由哦。
我說這個明白。
等陳詞進了辦公室,我拿出了手機,給塗鴉打電話。
“喂!塗鴉師兄。”電話一接通,我就興奮的打著招呼。
塗鴉也表現出了一分熱情:哦,水哥,找我幹啥啊?
“出來喝一杯吧。”我對塗鴉說。
“我們倆嗎?”塗鴉問我。
我說不是啊,幾個好朋友,一起吃飯,咱們都是陰陽繡的門人,自然得多聚一下,促進感情啊。
塗鴉說行,問我地點。
我給他爆了一個餐廳後,然後喊上了陳詞和馮春生,一起赴約。
有陳詞和馮春生在,如果塗鴉真的是偽裝者,那怎麼也給揪出來了吧。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四個人,聚在了餐廳裏麵。
塗鴉說:春哥我認識啊……話說水子,你旁邊這位妹子,是?
他讓我介紹陳詞?
我怎麼介紹?
難道我跟塗鴉介紹,說這位是香港大學的心理學博士——這次過來,就是要用她的火眼晶晶,來驗證你塗鴉是不是偽裝者,是不是陰山大司馬偽裝的?
我急中生智,指著陳詞說:她啊……她是我女朋友!
“哦!弟妹啊。”塗鴉頓時更熱情了,伸出了右手和陳詞握手。
陳詞十分知性、得體的跟塗鴉握了握手,說:初次見麵,多多關照。
說完,陳詞轉頭,不經意的白了我一眼。
我不管,我假裝沒看見——介紹你是我女朋友,這是唯一的介紹方式。
話說塗鴉那邊,首先說開了,他對陳詞說:我這於水兄弟啊,是個好人……也是好命,妹子,你以後有福氣了。
“哪裏,哪裏。”陳詞擺了擺手,說:於水的缺點還是很多的,最大的缺點,就是滿嘴跑火車,嘴裏沒一句真話。
“很正常,做陰行生意嗎,難免誇大其詞。”塗鴉善意的對我笑了笑。
我則有點尷尬,陳詞的言語真的很犀利啊——反擊得恰到好處。
這時候,服務員先把陳詞點的“熱巧克力”送上來了。
陳詞抓起了“熱巧克力”,忽然手一滑,那熱巧克力摔倒了桌子上,濺出了不少的熱巧克力。
因為那杯口對著塗鴉在,所以熱巧克力都撒到了塗鴉的身上。
我連忙起身,幫忙去擋那熱巧克力,但我剛剛抓住那“熱巧克力”殘骸的時候,我瞧見陳詞犀利的目光,正在打量著塗鴉——敢情這熱巧克力不是陳詞失誤打倒的,而是陳詞試探塗鴉的一個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