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劉老六歎了口氣,轉過身說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如果你真的有誠意,讓人見證又何妨?”馮春生頂了劉老六一句。
劉老六看著窗外,說道:我要和於水聊的,還不是一般的事,我實話實說吧,我很怕丟人,但這次,我和於水聊的事,除了怕丟人,還怕泄密!
“又怕丟人,又怕泄密,這事好辦。”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密十三猛的站了起來,背著手,說道:這兒的人,都可以撤退,但我跟著水子!我來保護他的安危。
接著,密十三又說:另外你不是擔心泄密嗎?我密十三發下重誓——如果我密十三泄密,則叫我密十三不得好死!
“十三小爺,你這大可不必!”劉老六聽密十三的話有些陰狠,連忙賠笑。
密十三反手拔出了鬼頭刀,直接橫刀身前,說道:劉老六,你給我看清楚了——我密十三,忠良之後,說話一口唾沫一口釘!我說不泄密,就是不泄密,我說不把你和水子的事往外傳,那就是不往外傳!我押上我們譚家人的名聲!譚嗣同後人之風骨,我是不會折掉的!
聽了密十三這麼一說,劉老六咬緊了牙關,說道:既然十三小爺發話了,那我就聽十三小爺的……裏間請!其餘跟著於水過來的兄弟,你們是走還是在客廳留著休息,請自便!
“我們當然是留在這兒了。”倉鼠坐在沙發上,吃了一個香蕉。
接著,除了密十三以外的人,全部坐在了沙發上,沒一個人走。
劉老六看了我一眼,苦笑道:你小子是能耐啊,這麼多人都跟你交心,反倒是我劉老六,經常半夜驚醒,拔劍四顧心茫然——地位雖然高,可是真懂我心的人,沒有幾個啊!
我盯了劉老六一眼,沒說話。
我、密十三,在劉老六的帶路下,穿過了一條狹長的走廊,到了書房裏麵。
書房裏,擺了七八個菜肴,還有五瓶茅台酒。
劉老六坐在了桌子旁的蒲團上,然後問道:坐下來喝上一杯吧。
我沒有坐,密十三也沒動。
劉老六笑了笑,說道:怎麼,還怕我毒死你們?
我冷眼剜了劉老六一記,坐下來,大口吃菜,大口喝酒,密十三則拔出了鬼頭刀,走到了書房的角落裏,說:你們當我密十三不在,你們盡情的談,你們說過的每一句話,我出去之前,都會給忘掉的!
這密十三是重信守諾的人——他說了不把我們的話泄露出去,那自然不會泄露出去。
“好,講究。”劉老六給密十三拱了拱拳後,又看向我,說:水子……你知道我和你師父,是什麼關係嗎?
“師兄弟。”我說。
劉老六點頭,說的確是……師兄弟。
他說從第一個師門開始,他挺喜歡我師父廖程鵬,但我師父,不太喜歡他……覺得他這個人,不太實在?
“第一個師門?”我有點詫異,對劉老六說:怎麼還有第一個師門?你們不是陰陽繡的同門嗎?難道跟了兩位陰陽刺青師學藝?
劉老六搖搖頭說不是。
他說道:我和你師父,是什麼時候開始認識的?喪葬班的嗩呐隊。
他說他和我師父,第一次認識,就是在一個喪葬班的嗩呐隊裏遇見的。
兩個人拜了同一個嗩呐師父學藝。
我師父去得早,五歲拜了班,學了三年,他八歲那一年,當時六歲的劉老六才過去拜師,在嗩呐隊裏,他們已經是同門師兄弟了。
劉老六說:那時候日子不好過,吹個嗩呐有活兒幹,那時候的人,幹啥都不舍得,但死了人要埋人的時候挺舍得的——所以那時候喪葬班嗩呐隊是到處都有活,如果碰見了幾個大戶——吹首嗩呐,一個月的嚼穀都出來了,不光餓不死,還能活得很體麵呢。
接著,他搖了搖頭,說:不過啊……那時候你師父就不喜歡我劉老六,你師父一個死性子,他呢,就喜歡練嗩呐,我呢,練習嗩呐是次要的,但我會和人搞好關係啊,我和那喪葬班子的人都很熟絡,他們也願意帶著我出去賺錢,讓我混在隊伍裏,充個人頭,最後領點錢,日子逍遙著呢!
我點點頭,說我師父是幹實事的,你劉老六就是一個溜須拍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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