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那個人一抬頭,露出了臉麵,我就認出來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同門師兄——塗鴉!
塗鴉不算是陰陽繡的真正繼承人,但是,曾經確實是我師父的弟子——在師父“過世”的時候,他來了師父的靈堂前,哭了整整一個晚上,然後和我這位小師弟,一起喝了一天酒!
我們兩個,就和馮春生、金蛟先生一樣——都是師兄弟,隻是不常見過。
但也不太一樣,我這師兄塗鴉是個老實人,可不像金蛟先生一樣,沒跟著白衣獠之前,金蛟先生就是一個見錢眼開,兩頭坑錢的貨色。
我跟塗鴉雙手合十,說道:師兄!
“啥師兄啊。”塗鴉說:按照規矩來說,我得喊你一聲掌門呢——你可是師父的親傳弟子。
我說不至於。
塗鴉說相當至於,師父一身陰陽繡道行,傳到了我的身上,就代表我要接師父的班了。
接著,塗鴉又說:我這幾年,久居東北,跟著小李爺他們混口飯吃,現在聽說劉老六要搞分門宴,那我就來了——這也算我的家事吧!
我說那必須算啊。
不管塗鴉是不是得了我師父的真傳,那都是我師父的嫡傳弟子!劉老六要搞分門宴,他是完全有資格來參加的。
塗鴉說:我以前和劉老六也認識,這次我必須出麵說說他!
“哈哈!”李善水一旁說道:那也是後天的事,今兒個,咱們先去喝一杯!大家夥都是自家兄弟,喝個痛快。
我說當然可以了。
這兒要說最慫的,就是金小四了。
金小四在我們麵前,老是咋咋呼呼的,現在他師父大金牙過來了,那叫一個老實,不停的給大金牙按摩捶背,真叫一個殷勤。
我看到金小四對大金牙這樣,又想起了我師父廖程鵬。
如果我師父在這兒,我給他老人家捶背捏腰,這也挺享受的——咱們陰人的傳承,有點老江湖的感覺——師父就像真正的父親一樣,師父死了,我們當徒弟的,是要披麻戴孝,為他守靈的!
“師父!你到底在哪兒?”我心裏默念了一陣。
……
我們一行人,開著兩台車,直接去了老嶽的餐廳裏吃飯。
老嶽有一家自助餐廳,但也有正規的酒店。
老嶽聽我說這兒來的都是東北陰人裏麵的大人物,十分熱情,幫忙著張羅,親自去監督廚師,說廚師如果燒不出一桌子好菜來,立馬炒掉!別在酒店裏丟人現眼。
所以廚房裏的廚師們,那都打足了百分之一百二的精力,炒出來的菜,色香味俱全。
我們一行人,自然在包廂裏,籌光交錯。
我先給李善水敬了一杯,說小李爺,這次真是麻煩了……後天分門宴還要幫忙壓陣。
李善水舉起杯子,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先喝。
我們這群人,一喝就喝出脾氣來了,開頭是一杯一杯的喝,後來是一瓶一瓶的喝。
除了喝酒,我們也做了個“文化交流”。
首先是倉鼠,倉鼠力大無窮……是個猛女,也是我們紋身店除了陳雨昊之外的第一高手。
剛好李善水身邊的“北海鮫人”喬拉,也是天生神力,號稱東北力王。
在我們的起哄下,倉鼠要和喬拉兩個人直接開始扳腕子。
掰腕子這事吧——一般都是男人喜歡幹——最直接的力量碰撞,隨時隨地都能來,這一次,兩大神力女人在一起扳手腕。
我們看得是津津有味的,兩個女人把手肘頂在一張凳子上,真的是互不相讓,兩邊的力量對撞,我們旁邊人都感覺得到,像是兩人身上有一股子氣,不停往外蹦一樣。
不過到了最後,兩女也沒有分出一個勝負出來。
因為她們頂著的凳子,直接破碎——力量太強,都沒有足夠的平台,讓她們掰腕子了。
李善水衝我笑,說喬拉這些年,光比力氣,那真的沒有遇見過對手?倉鼠的前途,實在可期。
我也笑了笑,倉鼠的確是不可限量,如果我能在給豆三做“奇聞小鬼”陰陽繡成功之後,再給倉鼠,把她背後的六翅倉虎的翅膀給補足了!也許她會變得更強大!
倉虎缺翅,跛腿不過澗。
我想到了要給豆三做紋身,就把這事跟李善水說了一下,畢竟東北招陰人,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見識過的怪事多,見識過的陰事也多,找他取取經,沒準也不錯。
李善水聽了我的事後,很驚訝,問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給正常人做陰陽繡,讓正常人擁有陰人的能力?
我說也就是偶爾想到的,我們陰陽繡,本來就是在人的身上,繡一尊陰靈嘛,能夠讓惡鬼庇護一個人,但是如果我改一改思路,讓陰靈替一個人服務,讓正常人擁有超出常人的能力,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