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會,絕對不會。”我搖搖頭。
馮春生揪住了我的衣領,說道:水子,我知道你不願意承認,但是,現實擺在眼前,就算真是你殺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殺了人,可是你不是主觀意義的殺人了,你是被.操控的!殺人用刀,但殺人的罪過,真在那把刀上嗎?你就是被人利用的一把刀。
我卻依然覺得人不是我殺的。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春哥!我想起來了,我現在不是被金蛟先生、白衣人和彭文他們開了殺局嗎?也許,這次,就是彭文變幻成了我的模樣,想要殺了我!
“不!那個人,絕對不是彭文變的。”馮春生說。
我說為什麼?
馮春生說:你還記得彭文曾經在即將要替代竹聖元的時候,為什麼要把我們趕盡殺絕?很簡單……因為他隻要時間一長,就會露出破綻!他能變換成另外一個人的模樣,但是……他能模仿出一個人的每一個細微的習慣嗎?
“剛才視頻,我看得很清楚!裏麵那個於水的習慣,和你完全一模一樣,比如說你在往前走的時候,腳尖會往外麵掰一點點,你在揮舞手臂的時候,肩膀不會抬得太高,因為你長年做紋身,肩膀那關節有勞損,輕易不抬高的,我這幾個月,和你接觸在一起,我對你的習慣太了解,這些東西,都不是彭文能夠模仿得出來的,甚至每一次眨眼,每一個動作,都和平常的習慣簡直一模一樣。
我的心裏雖然依然不相信我殺人了,可是……我忽然覺得,我真的該接受眼前的事實?
馮春生又說:對了……陳詞是分析一個人習慣的高手,習慣行為是心理學的範疇,要不然我們把視頻拿過去,問陳詞?
我連忙抓住了馮春生的肩膀:不行!
”為什麼不行?”馮春生問我。
我歎了口氣,言語有些苦澀的說:我不想讓陳詞看到我殺人的模樣!如果是真的,我甚至以後都不知道怎麼去麵對她。
我希望我出現在陳詞麵前,都是我最完美的一麵,我就算有汙點,我也不想讓他看到。
盡管我心裏清楚——今天就算我殺人了,我也是被人利用了……我是那一把刀,可是……人總歸是人,又真的不是冰冷無情的刀啊。
我的心裏,真的十分矛盾。
馮春生問我:你現在接受你殺人的事實了?
我想了十秒,搖了搖頭,依然不願意承認。
不過,我跟馮春生,說:春哥,我確實不承認,但現在,你就當我真的是被人控製殺人了,我們再來討論討論這件事情唄。
馮春生的笑容,要十分苦,苦得像是喝了沒有加糖的咖啡一樣,他說:對了,那個視頻裏麵,最後老刀的老婆,用了銀針,讓自己血祭化鬼,你看你的房間裏麵,是什麼?
我說什麼?
馮春生指著墳堆,說:這個……叫棺頂土墳場——是閩南的一種比較邪惡的陰術,用棺材頂部的一層土,直接做成了墳堆,把人的頭埋進去,可以讓人的魂魄,永世不得翻身。
“你再看那兩根鐵鏈,上麵有鐵鉤,分別鎖住了老刀老婆的兩個肩胛骨,也就是鎖住了琵琶骨——陰人再大的本事,鎖住了這兩根骨頭,就成了一個廢人,你用鐵鎖,吊住了老刀老婆的琵琶骨,她的血祭,也就失去了作用,陰魂封在了身體內,再也出不來。”
馮春生對我說:那個手機裏的於水,真的凶狠,不但殺了人,還讓他們的魂魄,永世無法超生!等於是一點後路都不給留。
“如果今天的事,被劉老六知道了,你猜他會怎麼辦?”馮春生說。
說道了劉老六,我又問馮春生:春哥——你說這事,有沒有可能是劉老六陷害我?他用陰術,操控了我,讓我殺了老刀和老刀的老婆?
“你知道我的,我是根本不懂邪門的陰術啊。”我對馮春生說。
馮春生點點頭,說道:你不懂是真的,但是……別人不會管這麼多的,你說你是被劉老六陷害的,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如果真的是劉老六下了這一手要害你,那他真的是下了死手,他用你的手殺了自己的關門弟子一家,那就一定要把你往死裏弄。
接著,他又搖了搖頭,說道:不過不好說吧——我感覺劉老六真的沒必要,直接給你來了這麼一劑猛藥。
“那會是誰?”
“咱們現在的敵人——陰山大司馬、白衣人他們一夥兒,劉老六一夥兒!”馮春生說:三個裏麵,選一個——實在話,誰都不好選,誰都可能跟你動手。
我們兩個正在議論。
忽然,我的房間裏,再次刮起了陰風。
房間裏,傳來一陣女人和男人的“陰笑”,我這才想起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