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了手機的微信,開始找人。
實際上,我對朋友圈的消息,不太關注,一些照片我記得不太清楚,如果不是昨天,我曾經的客戶、現在的電視劇女王白茉莉,讓我幫她轉發一個投票,我還真的記不起來有這麼一個女人。
我仔細找了找,還真的找到了。
這個投票是一個“中國夢想歌星擂台”的投票,大概就是一些唱歌界的新人,想通過投票,上這個“選秀”節目去蹭個人氣的。
白茉莉為什麼找我轉發,讓我號召朋友圈裏的人,給一個叫“甘泉”的女生投票呢?
大概就是我認識不少的閩南土豪,這些土豪如果喜歡上“甘泉”,下了心花資源去砸,對那個叫“甘泉”的女生的前途,可想而知。
我把“甘泉”的照片翻出來,給馮春生先看:春哥,你瞧瞧這個歌唱界的女新人,是不是和陳纓給我看的照片,一模一樣。
馮春生一瞧,說:像——太像了……不過這全世界,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實在是不少。
陳纓聽馮春生這麼說,瘋了一樣的搶過了我的手機,她才看了一眼,就瘋狂的尖叫:是我——這個女生是我,一定是我,這就是我以前的模樣。
我讓陳纓稍安勿躁,直接搶過了手機,安慰陳纓:現在不要著急,也不要癲狂,我們要做的,首先搞清楚事情的起因。
“不!你們完全不懂,隻有我知道,這個女人的臉,就是我的,她一定是我的。”
陳纓的情緒,已經到了控製不住的邊緣。
不光是我們控製不住,就連她自己也控製不住,她抓起了一本書,瘋狂的撕著那本書的紙頁,惡狠狠的撕著。
這種情緒,我很受感染,這是十分濃鬱的情緒,是陳纓這兩年的壓抑,徹底釋放出來的洪流。
我和馮春生沒辦法勸了,隻能站在一旁,看著陳纓。
陳纓足足發泄了一個小時,在她的麵前,陳列著雜亂無章的碎紙片、碎玻璃,還有破碎的床單。
好容易,陳纓因為過於歇斯底裏的發泄,變得手足無力,才冷靜下了思緒,跟我們說:你們幫我找回我的臉……我給你們錢……三十萬、五十萬都行,隻要找回我的臉,找回我的身體。
我咳嗽了一聲,問陳纓:陳小姐,其實生活很有意思,完全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不是完全不存在的,那個女人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但不代表她的臉,就是你的。
我上次還看到了一個新聞呢,說一個巴西女人,在網上認識了一個北美的網友,兩人聊天聊得很投機,自然而然的發展到“視頻”見麵。
然後兩個人真的開始網上視頻,第一次視頻,兩個女人驚呆了,因為她們都覺得,自己和網友視頻,完全像是在照鏡子,對方和自己簡直一模一樣。
最後兩個人現實中見麵,真的和雙胞胎一樣,比雙胞胎還要像,科學家還給這兩個人做了DNA鑒定,鑒定結果表示,兩個人完全沒有血緣關係。
這也算是一件奇事。
這件奇事,未必不能發生在“丟了臉”的陳纓和那年輕歌手甘泉的身上。
陳纓聽了我的分析,搖了搖頭,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她指著甘泉的鼻根處,那兒有一顆針眼大的痣,那痣一般人看不出來,仔細看才看得見。
她說:你們看看這顆痣,這和我以前臉上的痣是一模一樣的。
“是嗎?”
我又看了看陳纓以前的照片,再看看甘泉的照片,的確是一模一樣。
接著,陳纓說:也許你們會說,痣這個東西,一模一樣有什麼?但你們再看看她下巴的位置。
我又看了看甘泉的下巴位置,的確……她的下巴上,有一點點疤痕,像一顆米粒。
這顆疤痕,在陳纓以前的照片上,也有。
陳纓說:這個疤痕,是我小時候烤火,當時用的炭盆,我拿著火鉗在火裏撥動的時候,結果裏麵彈出來了一塊小小的燃燒的炭,炭飛到了我的臉上,把我的下巴給燒出了一個小小的疤痕,這個,也是巧合嗎?
我心裏一沉,這麼說來——那個年輕歌手甘泉,她的臉,還真的有可能是陳纓的臉。
可是,她怎麼做到的?把別人的臉弄到了自己的臉上。
陳纓還出現了“人蛻”的現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纓吼道:那個女人,用了我的臉,你們給我把她臉剝下來,剝下來!還給我。
她表現得有些歇斯底裏。
我卻發現陳纓在如此憤怒的時候,似乎展現出了她的性格——略微有點殘忍。
暫時先不說那甘泉的臉到底是不是陳纓的,你用“剝下來”這樣的方式,來對待自己失去的臉,是不是不太妥當?
“快點,我給你們錢,你去把臉給我剝下來。”陳纓又吼道:除了剝下那個女人的臉,你們還要替我弄死她,我要把我身上遭受的一切,變本加厲的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