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這些神婆在請神的時候,不管是有手藝的還是沒手藝的,會瞬間進入一個奇怪的狀態,又是哭又是笑,所以叫“哭喜婆婆”。
那婆婆見了我們後,表現得很正常,鐵著臉,問我:你們是?
“來拜訪拜訪您。”我說。
哭喜婆婆看了我們一眼,說她有什麼值得拜訪的。
“進去說吧。”我不由分說,和馮春生一起進了哭喜婆婆的家,她年紀大了,起碼六十歲——沒什麼力氣,我和馮春生要闖進來,她還攔不住我們。
我這放眼一瞧哭喜婆婆的家,發現這人的家裏,那真是花裏胡哨的。
牆壁上,有著妖豔的圖案,狐仙、黃大仙、白二仙、柳蛇仙、老鼠仙。
這是東北常見的“狐、黃、白、柳、灰——五路野仙”。
再看她的寫字桌上,擺放著一個剝掉了皮的驢頭,北方人覺得驢能治鬼,所以家裏擺驢頭。
除去這個,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陰行法器。
什麼道家的牛角鈴鐺。
什麼沾染了血液的“繡花鞋”等等,應有盡有。
我光是憑借這些法器,愣是看不出這老太婆是哪一路的大神。
馮春生也在到處瞄。
可能我們這種沒經過老太婆允許就進入房間裏亂瞧的行為,激怒了這位老太婆,她直接拿下了牆上的桃木劍,對我們嗚嗚喳喳:再不出去,你們就得大難臨頭!我哭喜婆婆的話,那是有分寸的,這小區裏麵,有受了我的恩惠的,有吃了我的短處的——那都對我哭喜婆婆的話,極其的相信——快點滾,快點從這兒滾出去!
我正要安慰這哭喜婆婆的情緒呢,結果馮春生叼了一根煙,翹起了二郎腿,坐在了房間裏的木椅子上,說道:老太太……這招搖撞騙可不是什麼好事,你說你一個正常人,幹嘛冒充瘋瘋癲癲的哭喜婆婆呢?
“你又和那白金川、王璐,到底是什麼仇恨——怎麼就陰魂不散呢?裝神弄鬼的嚇唬人呢?”馮春生犀利的問著哭喜婆婆。
哭喜婆婆並不說話……她依然捂著手裏的劍,嘴裏念念叨叨:太上老君在上……急急如律令……百毒萬病降他們身,為你的徒兒出口惡氣。
我聽那哭喜婆婆念的實在是費勁,有點想笑。
馮春生卻猛地拍著桌子:外行人就別裝內行了——我馮春生走江湖多少年了,江湖神棍遇到的不少,但你這麼不專業的,可是頭一次見。
他指著牆上妖豔的圖案,說道:先瞧瞧這五幅畫,狐黃白柳灰——請的是保家野仙,但你不知道規矩嗎?五仙不聚首!你五門野仙同牆,請的是哪門子的野仙?
接著,馮春生又指著那個驢頭,說道:你這兒放了一個死驢頭——可是你不知道嗎?為了讓驢頭帶靈性少戾氣,驢頭的骨頭,是要拔掉的,然後換成胡桃木,打出一個驢頭骨,再把驢頭的皮罩上去——這都是很低級的業務水平了,裝……要裝得像一點,好嗎?
那哭喜婆婆一聽我們的話,知道了——知道了我們是個內行,索性不裝了,就坐在我的身邊。
我對哭喜婆婆說:婆婆!到底是不是你害了白金川和王璐夫妻啊?說實話吧——這話你不說,我們一樣有辦法讓你說。
那哭喜婆婆不管,就坐在了沙發上,不跟我們搭話,也不給我們一個表情,像是木雕似的。
我幹脆和哭喜婆婆耗了起來,我就得瞧瞧……你的葫蘆裏到底藏了什麼藥。
大概我和哭喜婆婆對著靜坐了一個多小時的時候,我的手機忽然響了。
我掏出手機一看,是一條短信,短信是白金川發過來的。
短信的內容是:於水兄弟,你幫我問問那個老太婆,她殺了我和王璐的兒子……我也殺了她的兒子,咱們仇恨抵消了,你為什麼這麼多年,還不放過我!為什麼還要陰魂不散的纏著我們,你到底想幹什麼!
咦!
我一瞧這短信——我的天啊——等於說白金川和王璐遇到了“雪妖”的事,他們其實是知道裏麵的過節的。
隻是他們的兒子被老太婆殺了?老太婆又殺了他們的兒子?這是個什麼鬼事情!
我把手機屏幕,拿給了老太婆看,問老太婆:老太太——你仔細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老太婆瞄了一眼,忽然肆意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啊哈……夢魘纏身!夢魘纏身!
p..s:今天還有一更沒寫完哈!時間到淩晨兩點了,估計不能再往下寫了哈,這一更放到明天白天去寫哈!實在對不住,對不住,今天隻寫了兩更,明天算補更是有三更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