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和嫂子約定——任何時候,隻要有難處,找我們,我們紋身店,絕對給你解決——雖然竹聖元不是我們的合夥人,但他是我們永遠的——兄弟。
“隻身打馬過草原”,竹聖元的心願,我們幫他了解了,也開始返程了。
本來我們打算去內蒙古陰山,查看一下“陰山大司馬”的消息——不過沒有去。
因為我們接到了陰山大司馬給我們發的一條短信。
他在短信裏說——中國人最看重的節日就是春節,也就是過年,過年闔家歡樂,今天是臘八,三個星期後就過年了——我們之間,戰事消停,過年之後,我會再來找你的——這是我們之間,唯一的一次公道!記住了。
張哥的老板陰山大司馬因為要過年,所以停戰三個星期,這就有點講究了——以前東北陰人就這麼講究,不管怎麼作對,但是過年那段時間,歇戰!
大家都是人——過個好年,這個要求,不高。
除了陰山大司馬,那個逃走的彭文,在我停靠在草原邊緣的大貨車上,上了一條響馬箭。
什麼叫響馬箭?
以前綠林好漢要找你麻煩,不會直接找你麻煩,做事情要講究,首先給你射一條包著信的箭,紮在你門上或者轎子上,這枚羽箭的尾巴,帶著一個哨子,射箭的時候,氣流穿過哨子,會發出類似馬叫的聲音,所以叫響馬箭。
我拔下了紮穿了貨車側擋風玻璃的響馬箭,上麵是彭文給我寫的一封信。
“見信好,於水
我想你也猜出了我是誰,我是彭文,你也許已經知道了,我沒有死。
嘿嘿,這下子好玩了,我既然沒有死,那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毀掉你,毀掉你的紋身店——不是因為我多恨你,事實上,我並不恨你,我隻是單純的覺得這件事情很有趣!能為我剩下的生命找點樂子——我知道你討厭神經病,我現在就是一個神經病。
於水,在江西的時候,我和我朋友做局,要弄死你的,結果你躲過一劫,所以,我暫時不會出手了,讓你過個好年吧。
記住,讓你過個好年,不是因為我仁慈,是因為我要用江湖“做局”的方式,弄死你,你和馮春生不是擅長做局嗎?我一定要用你擅長的方式,毀掉你們!不過現在離過年時間太短了,我的局可能在年前做不出來了,那就讓你過個好年吧。
過完年,你就給我小心點了——你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是我假扮的,我會讓你活在一個“草木皆兵”的狀態裏,慢慢的瓦解你的自信,慢慢的把你所有的驕傲、信心還有你心中所謂的那份仁慈和博愛,全部擊毀!
你人生中最後的一個好年,用心度過吧,彭文敬上。”
我看到了信,現在可以確認了,在江西被人做局,確實是彭文搗的鬼。
不過讓我哭笑不得的事情,就是彭文和陰山大司馬竟然在同一天,都給我下了“歇戰書”,在三個星期之後,等年一過完,立馬戰火重燃。
也是講究啊。
當然,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也是這兩方相當自信,陰山大司馬和彭文都覺得我就已經是砧板上的碎肉,早一刀切和晚一刀切,那都是“唾手可得”的事情。
我心裏暗暗下定決心——你們這麼裝,那我就得先動手了,當然,他們兩邊講究,我這邊也不能下三濫,我要動手,那得是文鬥!絕對不能是武鬥。
動手的思路我還沒想好,我打算回了閩南,再琢磨這件事了。
……
要說咱們老祖宗有句老話——屋漏偏逢連夜雨。
還有一句老話,叫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要塞牙。
我、馮春生、李公子和金小四,還有陳詞五個人是坐飛機飛回的閩南,至於那輛大貨車,我雇了一個人,給了他五千塊錢的報酬,讓他把車從內蒙古開回閩南。
我剛剛下飛機,就接到了劉老六的電話。
“水子。”
“六爺,你電話打得是合適啊,早不來晚不來,我剛剛下飛機一開機就接到了你的電話。”
劉老六在電話裏,十分疲憊的說道:我給你打了幾十個電話了,你剛剛接到而已。
哦哦哦!原來是這樣。
我感覺劉老六狀態有些不對,就問劉老六:六爺——你有事找我?
“有!”劉老六說:我想了還幾天了,覺得還是得說了。
“您說。”我說。
劉老六說:從今天開始,我不再給你供應陰魂了。
我心裏一緊,問:為什麼?
我們陰陽繡最需要的原料,就是陰魂和各種凶魂,沒有了陰魂,陰陽繡和普通的紋身,就完全沒有區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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