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守義答應得挺高興的,掛了電話,沒有半個小時,就敲響了我的房門。
我打開了門,姚守義和姚興掛著幸福的微笑,站在門口。
“來了?”我說。
“來了,來了,幾位高人要治我兒子的病,我肯定得來啊。”姚守義嘿嘿一笑,鑽進了房間裏,把一幅畫筒放在了房間的桌子上。
姚興也訕笑著走了進來。
姚守義說:於水先生,畫已經到了——這事是不是就這麼定下了。
我讓陳詞在酒店外麵等著我,陳詞出了門,我讓姚興躺在床上,讓他把衣服褲子全部脫了。
姚興不知道我想要幹啥,就看向了姚守義。
姚守義問我脫衣服幹什麼?
我說我是閩南陰陽繡的傳人,陰陽繡,繡陰陽,生死富貴,出入平安!
姚守義不太明白。
我說我要給姚守義紋身——紋一個“馬頭明王”的紋身。
“紋身能治病嗎?”
我說別的紋身當然不能,但是陰陽繡是用陰魂為染料的紋身,能通鬼神,當然能治病!
姚守義也不知道我到底想幹啥,隻能悻悻的對姚興說:脫衣服,脫褲子,脫得一幹二淨。
姚興聽了,立馬脫個精光。
我讓姚興躺到床上去。
很快,姚興真的躺在了床上。
我開始用紋針,加上事先配好的陰魂染料,開始給姚興紋身,紋那陰陽繡裏最怪的“陰陽繡”,馬頭明王。
馬頭明王既是神靈類陰陽繡,屬於陽繡的範疇。
但是馬頭明王又要用凶魂來紋,屬於陰繡的範疇。
所有陰陽繡,唯獨馬頭明王的陰陽繡,實在不好界定。
我一邊紋身,一邊對姚守義說:馬頭明王主性——你兒子屬於“性”紊亂,需要重新正性!隻有這個紋身能幫他!
“哦,哦!”姚守義也不太清楚我說的是什麼。
大概一個多小時候,我在姚興的後半身,紋好了馬頭明王。
馬頭明王的頭在姚興的背上,馬頭明王的身子,在他的腰臀處,馬頭明王的腳,則紋在了姚興的腿後皮膚上。
紋完了之後,我就對姚守義說:事搞定了!
“這就搞定了?”姚守義明顯有些不甘心。
但那姚興很是興奮,他對姚守義說:爸,有效果,真的有效果,我就感覺剛才我小弟弟動了一下,不是很明顯,但確實動了。
“真的?”姚守義問姚興。
姚興說是的。
我說陰陽繡是很神異的!治你個不舉,輕而易舉。
“那就謝謝於水先生了。”
姚守義和姚興對我千恩萬謝後,高興的離開了。
等他們一走,馮春生就噴我:狗屁的反打陰陽繡,你這還嫌姚興不夠禍害人不?把他的不舉給恢複了,這小子以後還得坑多少女生?
金小四也很不爽:都怪我農民,我沒文化,我要是知道你是用陰陽繡討好這樣的人,我小四咋都不會給你去抓凶魂色鬼的。
我哈哈一笑,說:你們有所不知——這馬頭明王的陰陽繡,用的凶魂,其實並不需要太凶,也不是色鬼——陰陽繡裏,規矩森嚴,該用哪種陰魂,就得用哪種陰魂,不能亂用——不然會出事,我就在這兒反打呢,不讓亂用的陰魂,我偏偏亂用!放心吧——過不了多久,這姚興,就得接受凶魂的報複。
“當真?”馮春生問我。
我說當然是真的。
在我給姚興紋完陰陽繡的三個月後,我接到了姚守義的電話。
姚守義在電話裏雷霆大怒,說我的陰陽繡,害了他兒子。
他兒子姚興在紋完了馬頭明王的陰陽繡後,確實恢複了男人雄風,可是他上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倒黴。
他首先是搞了天遊美術學院校董的女兒——那校董知道後特別生氣,直接把姚氏父子,全部開除出了天遊美術學院——畢竟這個美術學院是私人學校,校董的權力是最大的。
接著,姚興又和一個女人勾搭在了一起,那女人是個騙子,差點把姚家騙了個傾家蕩產。
就在姚守義給我打電話前的一個星期,姚興又和朋友去賭場,陰錯陽差,上了當地黑老大的情人。
這下子可捅了大簍子了——那黑老大知道了,直接找人,把姚興給綁架了,到昨天,姚守義在家裏收到了兒子的屍體——他兒子被活活打死了,兩隻眼睛全部打掉,一把線香直接插進了菊花裏麵。
姚興死了!
姚守義說是我的陰陽繡害了他兒子,要告我。
我冷冷笑道:你兒子管不住自己的家夥,這事要告我?你去告吧,全中國的所有法庭,你在任何法庭上述,官司我都敢接著——對了,你兒子姚興曾經害死了談若蕙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正義呢?
姚守義一語不發。
我說了最後一句話後,掛了電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