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三章官字兩個口(2 / 2)

我確實想請小警察吃飯,他能給我這個小布片,就說明他是真心想幫我們。

到了地方後,我點了幾個家常菜,問小警察:這個血書,是竹原寫的?

“是的!”

小警察說他是看守所裏麵的巡邏的工作人員,剛才聽說我們在為竹原命案的事情和刑偵處鬧別扭,就找到了我們:這封血書,是竹原昨天晚上寫的。

他說看守所裏,其實很害怕犯人會自殺,所以采取了很多措施,比如說不會在房間裏放置任何鋒利的東西,就連吃飯的勺子都是用圓角的鋼勺,就怕嫌疑犯想不開,鬧出點流血的事件。

我說你們看管那麼嚴格,那竹原的寫書是怎麼寫的?

他說竹原是昨天半夜,趁著看守不注意,用嘴巴在床杆上麵磕,把門牙磕鬆動後,自己強行拔了一顆牙,用牙齦裏留的血寫的血書。

我點點頭,竹原到底還是和他爹一樣,骨子裏還是有點倔強的。

竹原寫完了血書,就跪在了看守所單間的門前。

剛好,這個小警察巡邏過去了,把血書給收了起來,也把這件事情上報給了領導,當然,他也留了個心眼,沒有把血書給交上去。

結果領導說:這事喊冤沒用,誰被抓了都說自己冤枉。

領導是這個想法,小警察更沒有交“血書”的打算了,當然,他也不知道交給誰,現在碰上了我們,自然就交給我們了。

那小警察還說:既然領導是這個態度,那就說明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竹原證據確鑿,已經被定性了,第二個可能,竹原不管是不是殺人犯,都要迅速結案,他的案子,很敏感,很特殊。

我聽完了,看向了小警察,說多謝了。

怪不得刑偵處是那個態度呢——原來不管怎麼著,竹原已經被定性成殺人犯了!

我從兜裏拿出了一千塊錢,要遞給小警察。

小警察不收,他說其實公安體製內,有很多和他一樣心地善良的警察——隻是……有些領導確實操蛋了一些。

他還說:這事吧,不管怎麼說,你們還是弄弄吧,每年的案子都有極小概率的冤假錯案——你托人問問——我覺得那小兄弟拔牙寫血書,這不是真的被冤枉,是沒有毅力來做這麼一件事的。

說完,小警察離開了。

他一直到離開,沒有吃過桌上一口菜,這真的是個好警察。

我把血書放在了桌子上。

馮春生說:要我說啊……得送錢。

“可不得送。”金小四說:這當官的兩個口,上麵那個口,吃人,下麵那個口吃錢!

我說錢不是問題,怎麼送?赤峰這邊,我也沒熟人,我要去送錢,誰敢接?

我在閩南的時候,和竹聖元打交道的時候,聊過——他說給當官的送錢,也是一個技術活——誰會收錢,誰不會收錢,誰收了錢能辦事,誰收了錢辦不了事,這都是學問,官場上的事,都是有門道的。

“那咋辦?就等著他們把老竹的兒子給判了?”馮春生說。

我想了想,說:這樣……咱們也別著急……我打電話去問問,赤峰這邊,有沒有認識的熟人?

“問問唄。”馮春生說:對了,你找誰問啊?

我們在閩南的時候,遇到了體製內的事,都找竹聖元問,現在竹聖元不在了——這找誰問。

我下意識的想到了一個人——閩南的紀委書記羅大河。

以前竹聖元要被張哥和韓老板,聯合體製內的人搞下台的時候,我就是找到了羅大河,給他的女兒做了一個陰陽繡,才平了竹聖元的事的,我問問他——赤峰這邊,有沒有熟人!

我給羅大河打了一個電話。

很快,羅大河接了電話。

他一幅鐵麵無私的模樣,說道:於水是吧,我們有過一麵之緣,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你經常找老竹幫忙我知道,不過,我不會幫你的忙的,你找我聊聊天可以,幫忙,免談。

我對羅大河說道:我還真就是找你幫忙的。

“那就免談了。”羅大河說著要掛電話。

羅大河我是知道的,他當官不貪,不但不貪,甚至算十分公正。

我對羅大河說:羅書記……這次的事,可不是為了我,是為了竹聖元竹老哥的。

“啊?”羅大河問我:怎麼和老竹有關係啊?

我說我現在在內蒙古的赤峰市,竹聖元有個兒子叫竹原——現在竹原犯了命案,被人抓起來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羅大河說:這是法律,也是道義,這事,我也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