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你們張哥現在是又有麵子,又有底氣,那些求我辦事的有錢人,張哥直接一句話——身家少於一個億,來找我們辦事的,先到我辦公室門外跪著,等通知。”張哥有些嘚瑟。
我沒說話。
張哥又說:先不說生意上的事,最近閩南,發生大事了——你們那個竹老哥竹聖元,不是被雙規了嗎?
我說是啊,接著我撒了一個謊,說竹聖元被雙規了之後,就再也沒跟我打電話了。
“真的?”張哥問我們。
我說當然是真的了。
張哥猛的一拍大腿,說道:好!他是怕了,是不敢和我、韓老板作對了,知道得罪了我們,沒啥好果子吃。
“就像我對著他的後腦勺,開了一槍,那一槍沒打中,但是下一次,不用我再開槍了,他就得給我們跪著求饒。”張哥最近是意氣風發,幾句話不離一個“跪”字,這是膨脹了。
我希望張哥膨脹,他膨脹了,才會對我們掉以輕心呢。
張哥說:現在竹聖元就算官複原職了……他也沒膽子對付我們了,你們好好想想……是跟著官複原職的竹聖元呢,還是跟著張哥?再給你們一次選擇,別萬一你們栽了,怪你們張哥不給你們帶好路。
我立馬張口,說要跟著張哥。
馮春生猛地喊了我一陣,咳嗽兩聲,沒怎麼說話。
我和馮春生兩人,相視了兩三分鍾後,兩人的眼睛裏麵,再次流露出了一種無奈的目光。
我這才跟張哥說:跟著你張哥。
“好兄弟,好兄弟,跟著張哥!天高任鳥飛,等會兒哈!我先去車裏麵,拿點材料,一波大生意,馬上要上門了。”張哥笑得挺洋溢的,要是外人看,我們這三個人,現在這麼和諧,壓根看不出要開戰的模樣。
張哥一出紋身店的門,我和馮春生都不經意的笑了起來。
其實剛才,我和馮春生,也是小演了一場戲呢。
當張哥問我是跟他還是跟竹聖元的時候,我們不能太容易的做出一個答案——不然答案來得太輕鬆,會讓張哥起疑心的。
所以,我裝出一副毛躁的樣子,說跟著張哥,馮春生裝作一副老成的樣子,喊住了我,然後我們眼神交流兩三分鍾,才定下了答案——跟著張哥,這個答案,才不會讓張哥起疑心——這種細節……是我們和張哥、韓老板,周旋這麼久的法寶。
我和馮春生,依然是一對黃金搭檔,有時候,戲都不用事先商量,就知道怎麼來演。
如此默契的搭檔,我感覺我不能接受馮春生的身體裏麵,還有一個第二人格啊——我感覺,昨天晚上,馮春生夢遊磨刀,一定是有什麼別的原因,而不是因為馮春生如陳詞推斷的,是一個小人。
在我還胡亂琢磨的時候,張哥再次進來了。
他一進來,直接在桌子上麵,扔了幾張照片。
照片的第一張,是一棟醫院。
我拿起了醫院的照片,仔細看了一眼,是我們市的美菻醫院。
我很多次都路過美菻醫院,但是從來沒有進去過,聽人說,這兒,就是一個專門的婦科醫院——隻接待孕婦和那些治療不孕不育的患者。
而且,美菻醫院還是一個私人醫院。
這些年,咱們公立醫院不是看病難嗎?一些小醫院排隊就要排很久了,至於那些名聲在外的醫院——我的天啊……可能需要早上六點半就去排隊掛號,稍微晚半個小時,可能你就掛不上專家號了,隻能掛普通門診號。
許多公立大醫院裏,病人床位,十分緊缺,甚至有些病人,隻能在走廊上搭一個臨時鋪位。
公立醫院,服務稍微糟糕一點,也是比較常見的,很多醫務人員,詢問起來,一幅愛理不理的樣子。
所以,這些年,私立醫院就開始流行了,私立醫院,就把醫療服務做成了一門生意,和顏悅色的態度,很細致的服務,當然——價格也不低了,比較受一些收入較高人士的青睞。
現在,許多私立醫院的名聲,很是響亮。
比如說眼科國內頂尖的愛爾眼科醫院,牙科挺出名的私立醫院——愛齒爾,還有婦產科十分出名的“瑪利亞婦科醫院”,都在業界,有很高的聲譽。
現在這家“美菻醫院”,也是一家專業的“婦產科”醫院。
我拿著醫院照片,問張哥:這是什麼意思?看醫院照片幹啥?
“很大很大的生意。”張哥指著照片說:你仔細看看照片……這個醫院的門口,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