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出現,代表著什麼?
我發現,我在夢裏經曆的,還不是未知的恐懼,現在我才開始正式經曆,未知的恐懼。
那個不戒和尚說的“流淚的臉”,到底是什麼?
我的今生,為什麼會被一張流淚的臉終結?
我一時間,有些不太想說話了,甚至感覺胸口有些悶,甚至都喘不過氣來了。
馮春生說:沒事,咱們今天回紋身店裏,把兩天拉下的事,處理一下,然後啊,你帶一包茶葉,去驚悚客棧,找找不戒和尚,這個禿驢,應該能知道不少事情呢。
我說行。
陳詞也警告我,說:你這些天,千萬不要獨自一個人睡覺,你最好跟著馮春生一起睡覺,我把尋找你那個死循環催眠指令的事情,說給他聽了,你一旦進入了死循環催眠,還有人幫著你出來呢。
我點點頭。
……
這次人臉地獄的事,我差點就出不來了,好在我被催眠的時候,陳詞、馮春生他們進了我的房間,把我拽出了夢境。
我甚至在想,人的夢境,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聽聞有些陰人,能在夢裏殺人,現在想來,的確是真的。
隻是,這次的事,梗在我心裏——下不到底的地獄,死循環的催眠,流淚的臉,我感覺這三件事,就像是一個影子一樣,黏在了我的身上,再也揮之不去!
我們幾個,在溫泉穀散了。
馮春生和我去了紋身店,陳詞回了家,咪咪也回了自己家,她說她這次差點害死了我們,要回去懺悔幾天,人也有點無精打采的。
我安慰她沒事,這陰行裏的事,就是這麼凶險,你都不知道你碰到的,會是什麼樣的一個惡人。
這個世界,惡人之所以可怕,是因為沒把“變態”兩個字,寫在臉上。
紋身店裏,沒啥事,這兩天,生意乏善可陳,陰陽繡,始終沒有在三元裏這個大商圈裏麵鋪開,王牌生意開展不起來,這錢途堪憂啊。
陰陽繡的收益,明顯要比普通紋身高太多了。
還好,我的店裏,多了一個鎮店之寶。
因為“百鬼夜行圖”已經被寄到了我們店裏。
我和馮春生、倉鼠、龍二還有秋末五個人,上香祈福,然後小心翼翼的把“百鬼夜行圖”,掛在了正廳的牆上。
我心裏喃喃了一聲:百鬼夜行,你可是陰陽繡裏的圖王啊,保佑我們陰陽繡,發揚光大!
掛好了紋身,我帶著馮春生上街去采購茶葉。
我上次見過不戒和尚喝酒,就是不知道這個和尚喝不喝茶,不過,大多數和尚都喜歡喝茶吧。
關於茶這個東西,我不太懂,但是馮春生懂啊。
馮春生說這修行的人,大多數喜歡喝普洱茶,為什麼?普洱茶靜心,口感不苦澀,不甜蜜,有點平淡,但就是這份平淡,能夠勾起修行人中的清靜,也是咱們中國人說的——中庸之道。
中庸之道,在於和!和者,心寬!
馮春生在琳琅滿目的茶葉專櫃裏,給我挑了一塊茶磚,讓我帶到驚悚客棧去。
我提著茶磚,搭了一輛出租車,去了驚悚客棧。
還在路上呢,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我一表哥打過來的。
我這表哥,叫王溝,他出生在一個組合家庭——我姑媽年輕的時候,有三個小孩,和我前姑父離婚了,我現在的姑父也是離異,有兩個小孩,兩邊組合在一起,成立了一個家庭,所以,王溝他們家,有五個小孩。
王溝,是最小的一個。
王溝經常自嘲,跟我說他家的小孩,多得跟狗子一樣,所以,他管自己叫狗五,而且我喊他大名,他還不搭理,必須要用狗五這個名字,我實在拿他無可奈何,最後隻能喊他五哥。
我說:哎喲喂,五哥,最近很閑嘛,怎麼跟我打電話來了?
我跟狗五說話,沒有老表見老表那種喜悅,為啥?狗五這家夥,實在不是個玩意兒!他這家夥,小人得誌的典型,小人得誌也就不說了,最後還把我們家族的人,耍了一波!
狗五不是比我大個四五歲嗎?他二十一二歲就闖北京了,混了個三四年,回老家結婚,混得可屌了,開的是奔馳,老婆巨漂亮。
他當時回來,我不挺高興的嗎?去跟他喝酒,結果狗五損了我一頓,說他現在是啥身份,哪能跟我喝酒,他晚上還得陪陪縣裏工行的行長喝酒呢,擺明了是不把我們這些曾經的玩伴、表弟當人了。
我當時憋了一肚子火,回來了,不過,狗五這還不算玩得花哨呢,他沒過幾天,又玩了一把更花哨的事,把我們所有的親戚,都得罪個死死的,也挨上了一村子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