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點多,我把睡在我家次臥的馮春生給喊了起來,準備出門去見“竹聖元和羅大河、羅婧”這三個人了。
要說竹聖元能不能官複原職,還得看我們能不能搞定羅大河女兒的陰事。
不過,我心裏,差不多有了很多線索了。
首先,羅婧的陰事,多半是個那個“好學小區17棟”的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不然,那麼多的釘子戶,不會指定要見羅大河的。
畢竟羅婧在夢裏,在驚悚客棧的生死門裏麵,都瞧見了“好學小區”的樓!
我和馮春生,洗漱了一陣子後,開車,去了和羅大河、竹聖元約好的茶館。
要我說啊——這大多數當官的、有錢的,都喜歡去茶館——為什麼去茶館,無非是要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文化人的模樣——雖然文化和當官、有錢,並沒有太多聯係。
但就往那兒一坐,茶杯往嘴邊一端——哎……文化底兒起來了。
反正就我這種不怎麼愛喝茶的人,也瞧得出來,羅大河是真不能喝茶,鯨吞牛飲……不過不礙事。
羅大河見了我和馮春生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我們讓座,同時說了一句:喝茶這事,主要在談話,不在喝茶!
是嗎?那你來茶館幹啥?
我搖搖頭,坐了下來。
我看著羅大河,發際線有些高,肚腩什麼的都還好,平常可能比較喜歡鍛煉,身材保持得不錯。
他帶著一個奇大的黑框眼鏡,對竹聖元說:竹局長,這倆位,幫我介紹介紹?
“成!”
竹聖元站起身,給介紹:這位叫於水,是閩南陰陽繡的傳人。
“這位,叫馮春生,道上的人稱——伏羲神卦!”
“諢號,諢號。”馮春生坐了下來。
羅大河問我們:我現在……倒是想問問你們二位了——你們對我女兒的事,有幾成把握?
“把握大不大,得看羅書記和我們有多配合了。”我說。
“怎麼個合作法?”羅大河一口,喝完了麵前的茶。
我說:很簡單……第一點,我們要見羅婧。
“這是自然,知根知底才行。”羅大河笑著說。
我說第二點,這點事關臉麵,你得告訴告訴我們……好學小區17棟,和你有什麼關係?
羅大河剛才還笑意盎然的,但是,聽了我的話後,立馬變了一幅臉色,說:沒關係!
“真沒關係?”我說。
羅大河冷冷一笑:他們那群人,沒有任何關係。
我又說道:最近好學小區17棟,似乎要被拆了!
我一說完,竹聖元似乎會錯意了,他跟我們說:水子、春哥……我得實話實說了,羅書記號稱是“鐵麵無私”,這麼多年,兩袖清風……為官很清廉的。
他也許是怕我們不相信,他還說:我保證羅書記根本不參合房地產裏複雜的利益鏈條……咱們市裏,政府官員裏,慘雜在房地產利益鏈條裏的人,不少,但是,絕對沒有羅書記!
竹聖元以為我們說羅大河不是清官呢。
我搖了搖頭,說:不是這個意思,沒人說羅書記不是清官,隻是,那好學小區,應該和羅書記和羅婧,有聯係……既然都請了我們,不說,那就沒意思了,這陰事,我們不接!
“哎,哎!”竹聖元以為我們要杠上。
話說我們杠起來了,對我們其實損害不大,但是——竹聖元要想官複原職,那就不太可能了。
他直接撿重點說:咱就說實話吧,反正就我們幾個,我們幾個,都不是外人,我也不說外人的話——咱直接說——在這官場裏頭,誰都想抓到別人的把柄,有人要抓我竹聖元的把柄,我竹聖元也想抓其餘人的把柄,這沒什麼不好說的,潛規則而已。
“我找人查過羅書記,羅書記,沒什麼黑點。”竹聖元說。
他剛說完,羅書記直接說道:不說了……看得出來,你們幾個,也是真的有本事,能查到這個份上,我無話可說……我直說了!那好學小區裏頭,有個小夥子,確實和我家羅婧,有些關係,他也確實是死了!
啊!
不光是我和馮春生,就連竹聖元,也驚訝的看著羅大河。
難道說……羅大河,牽扯到了——好學小區的人命?
一個這麼大的官員,扯出了人命案子,確實也……
沒想到,羅大河話鋒一轉:但是……那個小夥子,是因為抑鬱症死的,不是我害死的,也不是我女兒害死的,他們好學小區,把那人的死,怪到我們羅家人身上,簡直是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