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方浩的身上,還是有蹊蹺的——為什麼那個鬼魂,能上倉鼠的身。
為什麼倉鼠說“他……是我的錯,也是我的罪”,這個“他”是誰?方浩嗎?
那鬼魂是誰?方浩藏鬼牌的?他老婆的?
這裏頭,藏著什麼事?
倒是馮春生,直接對我說:水子,這事,就這麼算了……那無常命凶得很,方浩家的鬼魂,能上倉鼠的身,多半是那鬼魂是個好鬼魂,如果是個十惡不赦的鬼魂……這無常命,能放了他嗎?
“可這事,沒查清楚!”
“查個屁啊!這世界上的事,件件藏著冤屈,這事到這兒,我感覺可以了。”馮春生搖搖頭,不想再繼續談方浩的話題。
我也隻能作罷,但我心裏,依然還想著方浩的事,方浩家那隻能上倉鼠身鬼魂的事。
……
第二天上午,我和馮春生起得都比較早,八點半到了紋身店。
我想和馮春生,繼續討論方浩的事。
馮春生不愛討論了,說方浩的事,再明顯不過了,人家天生看得到道德秤,是個好人,不用再糾結了。
我說感覺這事裏頭,還藏著事。
“不要陰謀論,水子,你年紀輕輕的,這麼腹黑幹什麼?”馮春生有點苦笑的看著我。
我就是有點強迫症嘛——搞不通的事,一定得搞通。
在我還纏著馮春生的時候,忽然,紋身店裏傳來了一男人的聲音:哈哈!水子,你要問方浩律師的事,可以問我嘛!我知道啊!
我扭頭一看,瞧瞧是誰來了,沒想到,是張珈源來了。
張珈源以前是個文化公司的大老板,一夜之間破產,成了一個大貨車司機,但是依然堅強,我佩服他的堅強,給他的背上,紋了“宋江刺字”的陰陽繡。
他現在想東山再起,找我拉風投,要去拍電影。
我都拒絕他好幾次了,今兒個,他自個兒找上門來了!
我看向張珈源,笑道:老張,來了?坐唄,剛好我和春哥從洛陽回來了,我們和你談談你要投資拍電影的事。
“不急,不急!”
張珈源笑著說:先說說方浩的事吧——你們說的方浩,我認識。
“你認識?”我問張珈源。
張珈源說可不是麼,他大半年前,物流公司裏,有個大貨車司機,那司機離婚過,帶著兒子過著,他有個嗜好,就是虐兒子,經常打兒子,上皮帶抽,他兒子不服氣嘛,上網找到了方浩的團隊,要求申請青少年保護。
“那方浩夠意思啊,一分錢不要,真的替司機他兒子,狠狠的打官司,搞了那司機一波,現在,那司機,根本不敢再虐待兒子了,因為方浩說過,這次是警告,下次把你告到牢房裏麵去。”張珈源說。
我這一聽,沒準真是我陰謀論了——其實方浩,真的是個挺好的人?
張珈源還說,後來他不是到處打聽嗎?詢問過那方浩的一些事跡——嘖嘖,辦了很多好事。
比如說方浩牽頭,搞了個保護青少年的基金會。
再比如說,方浩這個人,還投資建立了一個聾啞人學校——專門招收十五六歲的聾啞兒童去裏麵學手藝,培訓生活技能,再就業。
“最令人稱道的一件事!”張珈源對我們豎起了大拇指:這家夥,現在跟咱們市裏的一個大老板,剛在了一起。
“啥?”我問張珈源,方浩怎麼跟一大老板懟在一起了呢?
張珈源說:很簡單嘛!在咱們市的南部大學——發生了一起投毒案——兩個男生,一個叫萬象,一個叫馬柳,兩個人是室友,那寢室就兩個人。
萬象挺優秀的,雖然家裏沒啥錢,但是很有才華,會寫一首好詩,模樣長得也漂亮,唱歌也好聽,學習特別好。
那馬柳妒忌萬象才華嘛,直接在宿舍的飲水機裏投毒,投的是一化學品,叫啥張珈源也記不住,反正萬象因為被投毒,雙腎衰竭,萬象家報警嘛,可惜沒用,馬柳他爸是咱們市裏的一個大老板,到處打點,根本告不倒,現在,方浩做的,就是這件事……他要保護萬象,告倒馬柳一家人!
哎喲!
搞了半天,這方浩,真的是個頂大的好人啊!
馮春生對我擠眉弄眼的,說:你瞅瞅,陰謀論別人了吧——說了,方浩是個挺好的人!瞧瞧人家幹的這事,敞亮!
我說也是,接著,我跟張珈源說:老張哥——談電影的事,咱們下午再聊,我和春哥,先去找找方浩——我胡亂猜疑他,有些愧疚,我有一副陽繡,要給他紋,特別適合他!
“紋了陽繡,以後方浩,沒準能擺脫他少年時代的陰影呢。”我笑哈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