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影吼道:你給張家天師的人帶個話——往後,要是龍虎山還是你們這樣卑鄙行徑,那我老風,得管管了——有不諧者,吾擊之!
說完,風影擺了擺手,和李善水、喬喬兩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張牧師一個人趴在地上,挺窩囊的。
我冷笑了一聲,也出了門。
既然有東北招陰人接手了,那醫院的事,算是搞定了。
那天下午,果不其然,張牧師真的主動拆掉了法陣,而且還賠錢了,賠了五十萬給老頭王鋒。
在柷小玲鈴鐺裏的女鬼,見到了父親真的安全了,就跟我們請求,讓我們打她一個魂飛魄散。
馮春生用屍油,點了女鬼的天燈,最後超度了她一陣。
“死老”終究沒有死,但我卻有了更深的反思——一個人,在保住自己性命的時候,真的會六親不認嗎?甚至願意用自己女兒的生命,來威脅自己的父親?
而且不惜把父親的牙齒,全部砸掉,然後換上一圈鼠牙?
這一切,我覺得不太可能,不然的話,中國人,就不會有一個詞語,叫“慷慨赴死”。
普通人,在麵對死亡的時候,或許會懼怕,但絕對不會懼怕到六親不認!
處理完了這次的事情,醫院也順利給我母親安排了換腎手術。
換腎之後,需要打扛排異的針,還需要調理個把月。
我把這邊的事情,全部交給了我的弟弟,讓他好好照顧母親。
閩南陰陽繡店的生意,比較急,我也得回去了。
在我、柷小玲和馮春生,上了歸家火車的時候,發生了兩件事。
第一件,比較有趣。
龍二跟我們打了電話,他說他找到了那個剝了狐仙佛衣服的王立,結果,王立已經死了。
王立死是很正常的——因為鼠牙老頭王鋒的“轉運法陣”被張牧師自己拆了——王立就會在一瞬間,被萬鬼噬心,受人間萬苦,整個人暴斃。
龍二說他趕了好長的路,結果來找一個死人,晦氣,實在是晦氣!不過還好,他兄弟的仇,也是報了。
我聽了哈哈大笑。
第二件事,就比較鬧心了。
我們接到了張牧師給我們發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隻死狗,他跟我們說:我們之間的梁子——閩南再見!
其實這次,最得罪張牧師的,反而不是我們幾個,而是東北招陰人和他的兄弟,但這個張牧師,明顯不敢去惹東北招陰人,隻敢來找我們幾個人撒氣。
這叫什麼?
這叫欺軟怕硬。
我不知道這個張牧師,到底和張哥,有什麼聯係,但我知道——我們在閩南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
這次回閩南,我們還得辦一件事——就是東北招陰人李善水,讓我們幫他一個忙,幫他出一趟陰事。
他交代的,我們當然得辦好——畢竟,這次廣州之行,他確實幫了我們大忙了。
我很長一段時間,想起死老的鼠牙長成了一坨,讓我有些牙疼,但很不錯,至少,這次我們和李善水,達成了友誼。
在我們處於多事之秋的時候,越是需要有實力的朋友,幫我們渡過難關。
……
回了閩南,我們三個,直接回了紋身店。
倉鼠正在店裏麵,看動漫番。
秋末這小子,忙得不得了,正在給客人做“彩繪紋身”,他見了我,一臉激動,但是不好跟我打招呼,就笑了笑,繼續幹活。
我則走到了倉鼠的身邊,問:倉鼠,看啥動漫番呢?
“不跟你這個老年人說話,我說了,你也不懂。”倉鼠合上了漫畫。
其實我和倉鼠真的有代溝,她說的那些動漫番,我是真不知道。
我就知道“七龍珠”“灌籃高手”“犬夜叉”這些特別火的動漫,稍微小眾一點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接著問倉鼠:倉鼠——最近店裏生意咋樣?
“好得不得了!就秋末的彩繪紋身圖,一幅一萬多,每天從早幹到晚,嘖嘖——這得賺多少錢!”倉鼠嚼著妙脆角,說道。
我說:單子滿了?
“早滿了!”倉鼠說:我們現在每天隻接待十個客人,不然秋末得從現在,幹到十年後去啊。
“是嗎!”我說。
倉鼠接著說:不過水老板,你也不要太高興喲,陰陽繡的單子,到現在,隻有三單,還有一單啊,是二狗子老板推薦過來的,算是人情單啦!
我說這個是肯定的——現在三元裏商圈,雖然大夥兒都知道我的陰陽繡店,但誰也不知道,到底啥才是陰陽繡,就憑一句——陰陽繡,繡陰陽,生死富貴,出入平安的廣告詞,就能嗷嗷的上客人嗎?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