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那我在香港這邊等你,你搞定了,給我電話。”咪咪說完,掛了電話。
還好,還好,東方不亮西方亮,紋身店這邊生意實在不景氣,但咪咪那邊開花了。
咱們這手藝,就算三年不開張,開張就能吃三年啊。
咪咪這邊給力,我的壓力,少了不少。
掛了電話後,我準備讓兄弟們收工的,今天就幹到這兒了,明天,再說。
結果,我剛剛站起來,就聽見店子門口,鑼鼓喧天的,不知道在幹什麼在?
我探頭出去瞧了瞧,發現門口停了一口黑色的棺材,同時,周圍不少人在吹拉彈唱。
兄弟們幾個都在外麵看。
我則喊著:哎,哎!幹什麼的?棺材停我們門口幹啥?
馮春生湊過來,說:水子,還沒看出來?這是黃千萬的家屬,來找咱們扯皮了?
廢話,我能不知道嗎?我鐵定清楚啊,隻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而已。
這時候,人群裏麵,走出了一位穿著孝服的男人。
那男人,年紀不小,帶著個金絲眼鏡,他說:我叫黃塘,是黃千萬的堂哥,也是三元裏開店賺生活的。
這個我知道。
黃千萬前天不是送了我一顆鑽石,然後又帶走了嗎?
他那顆鑽石,就是從他堂哥的店裏拿的,也就是從黃塘的店裏拿的。
現在黃千萬死了?黃塘來訛我?
我看向黃塘,說:什麼事?
“我表弟,是你害死的。”黃塘指著我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於水,害死了我弟,我要找你報仇!
哼哼哼!
我冷笑道:你弟是我害死的?我是打算給你弟弟做陰陽繡,但是,他自己不做了,這麼大一個鍋,你扔給我,我不背!
“我弟昨天還活得好好的,大病初愈,今天早上,就死了,人死了還不說,背上,出現了一幅紋身。”黃塘說。
我冷笑道:天下能紋身的人,到處都是,你賴我身上,不合適吧?
“如果隨便一幅紋身,那就算了,可是這幅紋身,就是你要給我弟紋的紋身,馬頭明王。”黃塘說著,還跟著周圍看熱鬧的人一拱手,朗聲說道:我弟弟背後的紋身,我找人問過,幾乎所有的人,都告訴我,這幅紋身,是“馬頭明王”,那於水,要給我弟弟紋的身,也叫馬頭明王,這裏麵,有什麼密切聯係,我想大家,都知道吧?
接著,那黃塘還說道:這於水,是用邪門道行,害死了我弟!
我差點噴那黃塘一臉口水:少給我廢話——你弟的死,跟我沒關係。
“放屁,沒關係?”
黃塘說:你就是埋怨我弟弟沒在你這裏做陰陽繡,所以,才惡向膽邊生,弄死了我弟弟。
我氣得眼睛直眨,罵道:費什麼話,為那點錢,我就弄死一個人?這中國,早就沒活人了。
那黃塘跟我爭鋒相對,當著眾人的麵說,那是一點錢嗎?那是四百萬的巨款。
這個倒是沒錯,如果我和黃千萬生意做成了,那麼,就會是四百萬的交易額。
周圍那些無辜的吃瓜群眾頓時議論紛紛。
四百萬的巨款、死的時候帶著紋身、黃千萬和我交易不成,這些元素,讓所有的輿論,全部壓在了我的頭上。
我有沒有害死黃千萬,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三元裏的所有人,都相信是為弄死了黃千萬。
這下子,有些棘手了。
我指著黃塘說:我告訴你,你別給我嗚嗚喳喳的,要真覺得是我弄死了黃塘,OK!你去報警,把我抓起來啊!如果不是,你就趕緊給我滾蛋,懂嘛。
“嗬嗬!”
黃塘說:你以為我不敢報警。
“報警啊,你當我虛你啊!”我實在不想跟黃塘繼續說下去了。
這時候,馮春生一副和事老的模樣,直接牽住了黃塘的手,同時也拉著我的手,說:哎喲喂,都是誤會,來,來,店裏麵說,這誤會,得好好說說。
馮春生不由分說,把我和黃塘全部拉到了店裏麵,同時關上了門。
屋子裏隻剩下三個人,我們有話,可以說出來了。
我盯著黃塘,說:你認為是我害死了黃千萬。
“不是你是誰叻?”黃塘怪笑著點了根煙。
我說:這兒就三個人,想說點什麼就說唄,不然你這麼指鹿為馬的,累不累?
黃塘直接把剛剛點燃的煙頭,扔在了地上,用腳踩滅,盯著我說:黃千萬死了,他死跟我沒關係,我們堂兄弟關係也就那樣——表麵工作搞搞,但是,黃千萬家裏人要追究啊?這樣好了,我表弟那樁生意,值四百萬,我翻個倍,你給我拿八百萬,這事我幫你擺平,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