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板娘是大喇喇的,一來就跟我們交代——這長樂鎮裏沒好人。
我心裏說了一聲“靠”——那老史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長樂鎮裏人自己都跟我說他們不是好人,但老史卻用這個消息,騙了我四萬塊,真是個雜碎!
老板娘說長樂鎮裏雖然壞人多——但是吧……有規矩。
三條規矩。
第一,鎮子裏麵,不能幹架,除非經過鎮長同意。
第二,鎮子裏,什麼犯罪都可以有,但是,不能明搶,不能當街殺人。
第三,五十歲以上,不得進鎮子,一旦超過五十多歲的外人進了鎮子,那是幹架是明搶還是當街殺人,那就不算犯規矩。
好家夥,我想起了老史的那句話——長樂鎮裏,雖然沒好人,但有道德。
這三條規矩,就是長樂鎮的基本道德。
我也是服了這地方了。
不過,我也安心了不少,這鎮子裏麵,如果不能明搶,不能當街殺人,那我們安全要好太多了,怪不得那倆跟我們搭訕的年輕人,得靠仙人跳來整我們,這鎮子裏來硬手是違反規矩的。
我跟老板娘點點頭,讓她給我們上點好吃的好喝的。
老板娘讓我們稍等,便進了裏屋。
我和馮春生對視了一眼,問春哥有啥想法?
馮春生說:這說法,可多了……不能明搶,不能殺人,那說明……其餘的犯罪方式多——蒙汗藥,下毒,騙人,偷盜,這都是防不勝防啊。
我撓撓頭,說春哥——先不說這犯罪的事……這長壽鎮,似乎對老人,很排外啊,這五十歲以上的人進了長壽鎮,那是被殺被剮都是活該?
我又想起了門口的陰婆子和羅刹鬼,那都是和老人有關的陰祟。
馮春生搖搖頭,說他也沒見過這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這鎮子,確實很對老人排外。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掏出了兩根煙,遞給了馮春生一根。
我才抽上一口呢,忽然……我想起了一件事,渾身汗毛直立,連忙問馮春生:不好……要出事。
“出啥事啊?”馮春生問我。
我說這個鎮子裏,隻要五十歲以上的人進了長壽鎮,那被殺被剮都是活該。
既然如此……那黃昆侖呢?
那夏今年都有四十多了,黃昆侖很明顯是超過五十歲了。
難不成,那夏的幹爺黃昆侖,已經……已經……被辦掉了?
馮春生也說: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啊,就這兩天,我們迅速打聽一下黃昆侖,打聽到了,不管是死是活,立馬扯呼……這地方,待久了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可不是咋地,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這個世界,竟然還有這麼肮髒的一團地方——全是強盜。
不過要打聽,也不是那麼一件容易的事,這裏是長樂鎮,這裏的人,嘴裏能有一句真話嗎?就算是真話,那也是為了下一句假話打的伏筆。
說話間,那老板娘端了兩個菜過來了,一個是鹵牛肉,一個是羊肉湯。
我們也有點餓,拿著筷子就準備吃的時候,忽然……馮春生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說道:水子,先別著急……
“咋了?”我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別忘記了,這是長樂鎮——你也不怕這菜裏有毒?
哎喲,我這是過慣了和平的日子,忘記了這是哪兒了。
好在我有銀針。
我帶來的紋針裏,有金針和銀針,我從包裏掏出了銀針,對著那鹵肉一紮,接著在那羊肉湯一攪合。
好家夥,銀針變得漆黑一片。
這老板娘挺風.騷的,沒成想骨子裏很凶啊,她這也是一家黑店呢。
幸虧馮春生提醒得及時,要不然,我們還不得變成明天早上的“人肉包子”?
我這會兒也不慫,端著兩盆菜,走到了老板娘的麵前,說道:老板娘,我們外來人來你們這裏做客,你們這直接上毒,不太合適吧?
老板娘嘿嘿一笑,說這都是蒙汗藥,不是為了麻倒我們,就是為了讓我們長記性,好適應長樂鎮的生活——嗬嗬,這老板娘還真會說話——長記性?等我們被麻翻了,我們得去黃泉路上長記性了。
我讓老板娘重新給我做菜。
老板娘麻溜的又進了裏間。
我回到了桌子上,對馮春生說:怪不得老史這些年往長樂鎮帶了十二個人,沒一個人活著出去……這地方,進來了你就出不去。
各種懷著鬼胎的人,還有那麼多的陰祟,能走的人,真沒幾個。
我抱怨著,嘟噥著,馮春生卻一拍桌子:哎……打聽黃昆侖的事,還真有招!
“什麼招?”我連忙問馮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