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惡人自有惡人磨(2 / 2)

我打開了牛皮紙包,點了一遍錢之後,說道:錢是夠了,不過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老頭皺著眉頭,說:小兄弟,就算我剛才訛你了,你現在也訛我了,咱們互相抵消了,可是你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訛我,合適不?

呸!

我對著地上吐了口唾沫,說道:真拿我和你比呢,我可沒你臉皮厚,我是剛才聽說,你在火葬場做過扛屍工?

“是做過。”老頭說他七八年前才退休的。

我點點頭,問他曾經殯儀館冤死十二個人的事情,他知道不知道?

老頭聽我說道殯儀館十二個人的事,頓時臉色難看到難以附加,他說道:這事,你可別問我,千萬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又望著攝像頭。

要說今兒個是打瞌睡遇上了枕頭呢,馮春生一直堅持晚上要去守夜,沒成想,我的新客戶,真的就是知道曾經殯儀館十二人事件的人。

老頭說我不管怎麼威脅,裏麵的事情,他也不能說。

接著,他又和我僵持了五分鍾,才說:這樣,那殯儀館有一個燒紙婆婆,來殯儀館二三十年了,從老殯儀館一直做起,做到了現在,她什麼事都知道。

又是燒紙婆婆?

我問老頭,是不是脖子上紋了一個“蛇纏著骷髏”紋身的燒紙婆婆。

老頭說不是她,還能是誰!

OK!

有這條消息也不錯,下午我就和春哥去拜訪一下那燒紙婆婆。

我咳嗽了一聲,示意老頭可以走了。

一幅紋身六萬塊,也合適。

老頭這才帶著他的孫子,步履沉重的離開了我的紋身店。

等那老頭一走,馮春生頓時拍了一巴掌我的肩膀,說還是我有辦法——瞬間搞定一個老碰瓷。

我說開玩笑,我出來做生意什麼樣的人沒碰到過……有的就是收拾他們的辦法。

倉鼠給我豎起了大拇指,誇我有腦子,這種惡老頭,就得我這個惡人來治。

我哈哈一笑,深藏功與名。

接著,倉鼠又問我,咱們店裏啥時候裝了攝像頭?那個圓球,好像是裝飾用的不?是個擺件啊。

我再次哈哈大笑,說我當然知道我們店裏沒有攝像頭了,我就是嚇唬嚇唬那老頭的。

馮春生先是一愣,接著又搖頭:你小子真是個人精,以後我要被人碰瓷,我就讓你去幫忙,太有辦法了。

說到“辦法”,我站了起來,歎了口氣,說:我有辦法把錢要回來,卻沒辦法挽救那小孩的人生。

我說的小孩,指的是剛才那個虐狗的小孫子。

那小孫子虐狗,一小半是這小子心腸狠,還有一部分,實在是他的家庭教育問題太大了……家裏寵著慣著,他爺爺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素質幾乎沒有,這小孩,以後多半是廢了。

一個從小這麼培養的孩子能有多大的出息,很難說。

未曾清貧難成人,不經打擊老天真。

自古英雄出煉獄,從來富貴入凡塵。

小孩子,從小接受一些打擊,對以後有很大幫助的,當然,寵一點,愛一點,也能理解,但愛得太過分,寵得太過分,從來不是什麼好事。

當然,這小孩十八歲的時候,打了我一次臉。

那小孫子,十八年後,竟然憑借一股子聰明勁,考上了全國前十的名校。

因為他的屁股上有我的紋身,那小孫子一直都想認識認識我,所以,在他升學宴上,請我去吃飯了。

那時候的他,性格非常冷淡,不怎麼說話,眼神裏麵看得見太多的攻擊性。

不過不管怎麼說,上了名校,那也是前途一片光明啊。

可惜……這小孩在大三的時候,爆發了他性格裏麵缺失的部分——缺乏同情心。

他因為厭惡一位室友,以至於完全控製不住,在飲水機裏麵,投入了從實驗室裏麵帶出來的重金屬鉈——導致,其餘的室友,全部重金屬中毒,成為了植物人。

小孫子也當然鋃鐺入獄了。

一個沒有同情心,沒有敬畏心的人,最終等著他的,或許是煉獄。

……

時間回到現在。

在小孫子和那大爺離開了我的紋身店後,我問馮春生:春哥……你今天晚上真的要去守夜嗎?

“一定要去。”馮春生說。

我說:如果你要去,你給我一個理由,我陪你一起去……咱們下午就去找燒紙婆婆,問一問曾經殯儀館曾經冤死十二人的事情——但是,你要給我一個你去守夜的理由。

馮春生聽了我的話,突然委頓的坐在了沙發上,悲歎了一聲:因為殯儀館裏,似乎有我妻子的消息。